是饿上三日,只要意志坚定,依旧能够专心看书。
但若是学武,恐怕难有成就,毕竟习武之人若是吃不饱饭,哪来什么力气挥剑练拳?再者,万一不慎受点伤,若是没钱,如何找医师医治?
就拿梁丘舞来说,以她的饭量,一般人家还真负担不起,在家中时,除了金铃儿,谢安、伊伊、长孙湘雨三人加一块都顶不上梁丘舞的饭量,毕竟这个女人,也是能够一拳打碎一人粗木桩的怪物。
不过较真起来,穷文富武这句话也有其片面性所在,学文难道真的不需要殷富的家境么?不见得!
就拿长孙湘雨来说,若非她生在长孙家,从小观阅祖父胤公大小书房内的百家书籍,她岂会知道那般多的事?倘若她生在寻常民家,其成就远远达不到如今这种堪称妖孽的地步,更何况还要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可是即便如此,那些贼人掳走墨言做什么?――再者,那些贼人究竟是何许人?”谢安疑惑问道。
他实在有些想不通,毕竟在他的印象中,江陵这边,就只有以秦王李慎为首的叛王军队,以及以刘晴、梁丘皓为首的太平军,任何一方都没有理由要掳走墨言呀。
难道是那些贼人袭南营时,恰巧被墨言撞见?
可这样的话,一刀杀了那墨言岂不是更快?为何非要花力气将他掳走?
“或许……”望了一眼谢安,长孙湘雨压低声音说道,“或许昨夜那帮贼人,并非是为偷袭我军南营而来,其目的,就是为了带走墨言……”
谢安一愣,还未来得及说话,便见李贤眼神微微一变,喃喃说道,“若是果真如此,我等恐怕是漏了一位大人物……”
谢安、李贤、长孙湘雨、秦可儿四人面面相觑,遗憾的是,就算他们使出浑身解数,却也想不到与梁丘皓年龄相仿的墨言竟是南唐皇室十三殿下刘言,更想不到,伍衡为了此人竟会千里迢迢从江东赶回江陵,趁着谢安与长孙湘雨的注意力都在刘晴身上时,找寻时机劫走了这位他打算用来取代刘晴的南唐后裔。
“罢了罢了,先不说这个了,先用饭吧……”
待军中将士将饭食送入屋内时,谢安便挥手结束了这个话题,尽管他对墨言颇有好感。也想将他从那些不知底细的贼人手中救回来,但奈何墨言却音信全无,这让谢安有些遗憾。毕竟天下之大,人海茫茫,他到哪去找?要知道,南岭对过可还有秦王李慎十余万叛军呢!
吃过晚饭,李贤便率先告辞,回自己在营内的木屋休息去了。毕竟他还要整理一下思绪,以应付后续的战事。要知道,周军此战的目标,可不单单只有李彦与刘晴,秦王李慎才是此战的关键点。
至于长孙湘雨,这个女人在饭后不知为何显得精神萎靡,露出一副很不适的表情,据谢安猜测,可能是先前与刘晴斗智时太过于兴奋,夜里都不曾睡好。如今与刘晴的战事结束了,这个身子骨本来就娇弱的女子一下子就吃不消了。
“那……妾身就下去歇息了哟。哦,对了,可儿妹妹与小馨儿还是借妾身一宿吧……”朝着谢安眨了眨眼,长孙湘雨咯咯笑着。
望着谢安那无语的表情,秦可儿心中亦是苦闷,要知道,自从长孙湘雨到了之后。她几乎没有多少时间与谢安亲热,如今好不容易熬到与刘晴的战事结束,熬到长孙湘雨这个女人体力不支。可结果倒好,这个可恶的女人就算明知自己吃不到,也非要叫走她秦可儿,不给她秦可儿与谢安独自相处的机会。
聪慧归聪慧,真是小心眼!
脸上依旧洋溢着笑容,秦可儿在心中大骂着,继而用有些委屈的目光望着谢安,只看地谢安颇有些欲罢不能。
不过对于长孙湘雨的做法,谢安倒是不感觉意外,毕竟他已认识长孙湘雨四五年,同床共枕都已三年多,这个女人什么脾气,难道谢安会不清楚?
可问题是,你叫走秦可儿就算了,怎么连小丫头王馨也叫走了?
望着长孙湘雨眼眸中那份窃笑,谢安气地牙痒痒,毕竟他坚信自己无论在什么时候,都不会因为久未碰过女人而将尚且青涩的小丫头吃掉。
怎么可能?那可是妹妹!
谢安颇有些气恼地瞪着长孙湘雨,可惜后者却咯咯笑着,带着秦可儿与小丫头离开了,让谢安心中的郁闷无从发泄。
“大舅哥……”
躺在草榻上,谢安不由又想到了那位堪称顶天立地好男儿的大豪杰,即他的妻堂兄梁丘皓。
在昼日间,谢安已与廖立等将领亲自替梁丘皓清洗身子,便叫人打造了一口棺材,准备待找到刘倩的坟墓时,将梁丘皓与这个女人合葬。
平心而论,让梁丘皓与刘倩合葬,这在世俗看来是极其不妥的,毕竟刘倩与梁丘皓并非夫妇,甚至于,刘倩是主,梁丘皓是仆,主仆关系的二人岂能合葬?
正因为如此,哪怕梁丘皓临死前听到谢安那番话后怦然心动,但是最终,他只是说了句不奢求,只是托谢安将他安葬在刘倩的坟墓边,只要在他深爱的女子坟墓旁再挖一个坑将他掩埋,这样的话,他就能继续守护着刘倩,继续呆在她身边。
不过谢安才不管那么多,别说合葬,就算来个阴婚又如何?谢安还会怕那些太平军在得知此事后对他不利?
开玩笑!撇开与大舅子梁丘皓,小舅子枯羊那层关系不谈,他谢安与太平军有什么瓜葛?需要顾及到他们这帮叛贼的感受?
要知道先前谢安之所以对太平军格外开恩,不过就是因为梁丘皓与枯羊罢了,若他二人不在太平军中,太平军的死活,关他谢安屁事?他可是大周的臣子!
“……”下意识地,谢安瞥见了那套摆在桌上的铠甲。
那是梁丘皓的铠甲,待明日,谢安准备派几位心腹之人,将这套铠甲送回冀京梁丘家,交给梁丘公。
梁丘皓的遗体,谢安是没办法带回去了,因为梁丘皓生前希望葬在刘倩附近,因此,谢安只能将这套甲胄带回冀京,毕竟谢安曾答应过梁丘公,会将梁丘皓带回去。
在这套甲胄上,虽说拔除了上面那数十支弩矢,但是甲胄上那数十个洞眼却无法掩盖,想来戎马一生的梁丘公一眼就能看懂。
留着此物。也算是做个念想吧。
毋庸置疑,梁丘皓是谢安最敬佩的年轻一辈的人,毕竟梁丘皓武力冠绝天下且不提,单单是他对刘晴生母刘倩的痴情,就让谢安感觉惭愧。
刘倩死后十一年,尚无一名女子有幸入住梁丘皓心扉,这份痴情,也堪称举世无双了。
对了。刘晴……
忽然间,谢安想到了刘晴,皱了皱眉,他走出了木屋,朝着关押刘晴的木屋而去。
“大人!”守在木屋外的几名大梁军士卒向谢安行礼。
“唔!”谢安点了点头,推门走了进去,眯着眼睛一瞧,瞧见刘晴正抱着双膝缩在角落,一副无助之色。
而在她面前,摆着一碗米饭与几个小菜。但是,饭菜早已凉却。刘晴也没有动过一筷子。
她应该也是与自己一样,从早上都不曾进食吧?难道不饿么?
想了想,谢安走了过去,轻声唤道,“刘晴小姐?”
屋内寂静无声,刘晴毫无反应。
皱了皱眉,谢安走上前去。蹲下在刘晴面前,一手举着蜡烛,另一只手在刘晴面前晃了晃。却见后者一脸呆滞之色,双目茫然地望着自己面前的地面,仿佛丝毫未察觉谢安的来到。
“刘晴?刘晴?”谢安伸手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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