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了谢安未说完的话。
帐内众将暗暗点头,毕竟在明的敌人,可要比在暗的敌人好对付地多,被看似友军的家伙在背后捅刀子,这可不是什么有趣的事。
“说起来,刘晴那个营寨,大人何时下令攻打?”大梁军将领王淮问道。
“这个嘛……”皱了皱眉,谢安摇了摇头,看样子似乎还没做最后打算。
见此,梁乘好奇说道,“大人,末将以为,贼军六战六败,斗志全无,兼之我军冯何将军又顺利烧毁了其囤粮之地,正好一鼓作气将其歼灭!”
“话是这么说,可刘晴未尝没有反扑之力!——别忘了,她手底下至少还有三万五千太平军,可不是轻易能够一口将其吃掉的!——还是稳妥一些,刘晴粮尽,自然要撤兵,到那时我军随后掩杀,便可以将损失减低最低!”
“若是她不撤呢?”王淮下意识问道,结果话刚说出,他自己都乐了,不等谢安回答,他自己笑着说道,“瞧末将问的这是什么傻事,她若是不撤,那就只好饿死在这里了,连带着她三万五千太平军!”
“正是如此!”微微一笑,谢安正色说道,“刘晴一定会撤,问题在于,这个女人做事很仔细,行事亦相当谨慎,她若是要撤军,自然不会大张旗鼓,是故,本府并未召回冯何将军那九千骑兵,继续让他领兵在外,若是我军步卒追赶不及的话,那就只能靠冯何将军咬住敌军尾巴,替我军拖延时间了!”
“原来大人早有算计!”众将闻言哈哈一笑,倒也不再细说此事,只顾着与谢安敬酒。
而与此同时,在帅帐旁边的小帐篷,蜃姬秦可儿正低头抚着琴,看得出来,她此刻心情似乎有些低落。
还是做了吗……
将那个男人的谋划,泄露给了天上姬刘晴,泄露给了他此战的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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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可儿微微叹了口气。
“……”在秦可儿不远的位置,小丫头王馨满脸不满地瞪着秦可儿,不悦说道,“从方才起,你叹什么气呢?”
“什么?”可能是被小丫头的话打断了思绪,秦可儿抬起头来问道。
“我是说,你从方才起叹什么气呢!——问你好几遍了,野狐狸!”双手叉腰,小丫头摆出一副泼妇般的架势,怒视着秦可儿。
这丫头当真是欠管教啊……
饶是这会儿秦可儿没心情跟这个小丫头吵嘴,却也被气地肝火上涌。
那家伙也真是的,这般惯着这丫头,这不学好的丫头日后还不无法无天?
换做是我秦可儿的女儿,我非得好好……
想到这里。秦可儿忽然愣住了,神色复杂地望着歪着头打量着她的小丫头。
怎么会想到这个呢?
“……”秦可儿无言地张了张嘴,看上去竟有些惊慌。
“莫名其妙!”小丫头嘀咕一句,见秦可儿丝毫没有反应,提高声音又说道,“喂,我说你莫名其妙!”
“我听到了!——新学到的?”秦可儿无可奈何地望了一眼小丫头,对小丫头每次学到一个新的词就喜欢在她或者谢安面前卖弄感到有些好气与好笑。
“谁……谁说的,我早就会了!”小丫头有些心虚。下意识地撇开了秦可儿的眼睛,继而好似想到了什么,气呼呼说道,“才不跟你呆在这里,我要去旁边帐篷跟哥一道喝酒去……”
“他不是不叫喝酒才把你赶出来的么?”秦可儿秀目一翻。没好气说道,“小小年纪喝什么酒?”
“谁……谁小了?!”小丫头像是被踩到了尾巴似的,整个人都跳了起来,怒视着秦可儿骂道,“你才小呢,野狐狸,狐狸精!”
“哦?”秦可儿深吸一口气。炫耀般挺起饱满的胸部,笑吟吟地望着小丫头说道,“你方才说什么?”
“……”小丫头气地双肩微颤,眼眶一红。跺跺脚怒声骂道,“你就在帐内叹气到死好了!——我找哥去!”说着,她蹬蹬跑了出去。
片刻之后,小丫头又探头进来。笑嘻嘻说道,“嘿嘿。我不喝酒,我给哥斟酒去!——哥没叫你吧?嘻嘻!”说着,她得意地跑到旁边帅帐去了。
“……”望着那摇曳不止的帐幕,秦可儿不由摇了摇头。
这个蠢丫头,我不旁边帅帐,就以为是我失宠了么?
回想起小丫头方才那得意的笑容,秦可儿有些哭笑不得,继而,她长叹一声,喃喃说道,“是啊,为何呢?”
为何要借口身体不适离开,独自在这边叹息呢?
是因为做了对不起他的事而感到愧疚,不敢面对他么?
不!不是!
是他不好,先是强行玷污了自己的清白,随后又想染指另外一个女人,将自己弃之不顾……唔,虽然他还没那么做,但是他会的,似那等无耻好色的家伙欲海官途全文阅读!
秦可儿拍了拍脸颊,有些慌张地安慰着自己,强迫自己将那份扰乱她心神的烦恼抛之脑后。
而就在这时,帐外传来了侍卫的通报。
“秦小姐,墨言先生求见!”
墨言?
秦可儿愣了愣,有些不明白那个谢安用五千两酬劳雇佣的广陵书生这会儿来见自己做什么,毕竟虽说同为广陵人,可她与那书生之间并未有什么交集。
“请他进来!”秦可儿轻声说道。
“是!”
片刻之后,书生墨言撩帘走出帐内,轻笑着望了一眼正在帐内抚琴的秦可儿,说道,“秦小姐何以独自在此?”
深深望了一眼墨言,秦可儿总觉得这个家伙话中有话,微微一笑,轻声说道,“墨先生不也独自一人么?怎么?我家老爷不曾邀请先生么?”
“那倒不是,”墨言笑了笑,说道“主上待人热情真诚,哪怕是在下这等乡下穷酸,只不过,在下觉得无寸功在身,实在不好厚颜呆在帅帐喝酒,因此借故出来……偶然听闻秦小姐在此抚琴,是故斗胆前来拜会!”
抚琴?我方才何曾抚琴?
微微皱了皱,秦可儿淡淡说道,“墨先生听错了吧?妾身方才何曾抚琴?”
“啊?”墨言脸上露出几分惊讶,继而恍然大悟般说道,“哦哦,对对对,是在下记错了,可能是秦小姐今日在战场时美妙琴曲,依然在在下耳边回荡吧!——在下从未听到过那般慷慨激昂的曲目,不免叫人热血沸腾,不知那曲目为何?”
“《四面楚歌》!”秦可儿皱眉说道。
“四面楚歌啊……”墨言恍然般点了点头,忽然望了一眼秦可儿,似笑非笑说道,“不止吧?”
“……”秦可儿心中猛地一惊,只感觉抚摸着琴弦的十指有些发凉,故作平静地说道。“莫先生这话是什么意思?”
“秦小姐莫急,在下只是觉得,以秦小姐在琴艺上的造诣,不至于会弹错曲目吧?还是说,那是秦小姐有意为之?”
糟了……
难道被这家伙听出来了?
秦可儿暗暗心惊,不动声色说道,“妾身不明白墨先生在说什么!”
“不!秦小姐心中很明白,很清楚!”
深深望了一眼墨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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