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喻有些好奇,“没有给你这样的感觉吗?”
苏浅只道:“家主大人的命令曾经是不可违背的。”
沈喻的眸光闪了闪,苏浅口中的家主大人,应该就是她的亲人,或许是受到了时代和身份的限制,他们之间的亲情关系并不浓厚。
“那你的师弟和师傅,现在也就是你的亲人。亲人并不一定是只血缘上有联系的人,而是陪伴你的人。”
“陪伴的人就算亲人吗?”苏浅的话里带着几分不解,“师傅不是这样说的。”
沈喻问:“你师父怎么说的?”
“只有一个族谱上的是亲人。”苏浅道,“但是家主大人也说过,亲人也并非不可斩杀之人。”
沈喻:“?”
为什么听起来这么凶残?
他好像懂了为什么苏浅刚刚会露出不解的眼神了。
好奇心的驱使下,沈喻忍不住问道:
“你这样说,那你斩杀……过你的亲人?他……或者他们,犯了什么罪吗?”
苏浅的手停在衣柜前,认真地看着沈喻点了点头,道:
“家主大人是我亲手斩杀的。”
她沉吟片刻,似是在思索什么:
“不论是以当今时代的法律观念来看,还是明朝时的律法而言,他都并未违法犯罪。”
沈喻眼底带着几分不可置信,问:
“那为什么……?”
“是他要求的。”
沈喻:“?”
什么怪人,苏浅一家都是怪人?
“他为什么要让你这样做?你那时候多大?既然他是家主,如果你对他做了什么,不会被……追杀吗?在那个时代?你这样做是不被允许的吧?”
苏浅摇头:“当时,其命我唤之为「父亲」,后对己降下斩杀令,由我亲自执行。”
“师傅赶到时,我已完成了吾父之遗愿。彼时,我年方十岁。”
“但吾乃第一……之后之事,不可告知旁人。”她话说到一半,想起什么,立刻又拐了个弯,不再继讲下去,“十分抱歉,老师,不能为您解惑了。”
沈喻已经被惊讶的说不出话来,十岁?
他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目光去看苏浅,也不知道此时该说点什么。
白蔺风因为自己三叔的事情难受,他可以插科打诨让白蔺风轻松高兴几分。
可面对苏浅陈述的事实,就算她面无表情,语气平淡,可……
在他听来也太过沉重了些。
但她神情平静,丝毫不在意的模样,让他满口想劝说亦或是想安慰的话,瞬间全数吞了回去。
不论是她不明白父母对自己而言的重要性,还是因为自身经历完全不觉得父母有何特殊意义,这一刻他至少是希望,苏浅永远都不要明白人与人之间,有关于亲情的羁绊是什么模样。
他笑了笑道:
“我赞同你师父和那位家主说的话,亲人就是一张族谱上的名字,除此之外,你也可以认为谁是你的亲人,那就是你的亲人了。”
如果当她接受世俗的观念和看法,那就会瞬间知道,十岁弑父是一种怎样沉重而痛苦的回忆,倒不如让她的个人世界独一无二。
他有些后悔提起这个话题了,同时也有些感慨和怜惜眼前淡然自若的少女。
苏浅隐约察觉到了沈喻视线中潜藏的情绪,她抿唇片刻,道:
“你可以和楚凤宵聊聊这方面的事情。”
沈喻:“?”
“为什么突然提到这个?我和楚凤宵聊?”
苏浅道:“曾经,他在知道家主一事时,也是用如你一般的视线看我。”
“或许,你们会有话可说。”
沈喻还是有些摸不着头脑,但点了点头,道:“我明白了,好的。多谢你的建议。我有空去找楚凤宵聊聊?”
苏浅一边打开衣柜,一边道:“若有想法便去,师傅曾道无谓的怜惜与担心,只是庸人自扰徒生顾虑。”
“希望老师不会如此,陷入并无必要的精神消耗之中。”
怎么还成了她开解他了?
沈喻没太明白她的脑回路,但感受到她的好意,点了点头道:
“好~我听你的好吧?”
“这个衣柜有问题?”他抬头看着苏浅在衣柜里的衣服里翻找什么似的。
苏浅点了点头道:“嗯……这里。”
在一排风衣后面,竟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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