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说:“老姑啊,现在不急,等有一天,你能走能跑,能说话了,我们一家人都去,风风光光地把姑丈迎回家,在我们大宅院的后山,找块好地,这样你逢年过节,就可以和姑丈说说话了,你说好不好?”
老姑泪水就扑簌簌地往下流,用那支纤细得筷子yiyàng的胳膊,支撑起身子,却把那张瘦脸贴在金泽滔的脸上,不住地摩挲着。
金泽滔也是泪水长流,紧紧地抱着老姑,脸贴脸,这一刻,金泽滔却gǎnjiàoziji和老姑的心,是那样的贴近,fǎngfo从未远离,两人脸上都沾满泪水,也不zhidào是谁的泪。
奶奶撕心裂肺地哭:“花囡囡啊,娘笨,听不mingbái你这几天都说shime,只看到你不住地流泪,不停的伤心,娘的心都快碎了。”
大家这才mingbái,原来奶奶这几天沉默寡言,却是因为听不mingbái老姑的心思才变得深沉的。
爷爷抹着泪水说:“花囡囡,是爸缺心眼,没猜着你的心思,明天,就明天,我亲自去给姑爷找块好地,你就别伤心了哦。”
其他人也都抹泪恸哭,何悦嘤嘤低泣,却也紧紧地抱着金泽滔的头,只觉得这天下再也méiyou比金泽滔更贴心的男人了。
他说过,只要在意一个人,就能做到连上帝都做不到的事情。
他连老姑的心思都能琢磨透彻,他能琢磨透上帝的心思吗?何悦脑海里浮上一个人影,一shijiān心乱如麻。
那天晚上,何悦睡在金泽滔的卧室里,卷着刚浆洗过,还散发着阳光气息的棉被,嗅着农村特有的混合着泥腥的草木芳香,却是一夜无眠。
第二天,金泽滔告别了家人,告别了依依不舍的老姑和奶奶,母亲拉着何悦的手,一遍又一遍地嘱咐着有空就要回家看看,何悦掩着不断打着呵欠的小嘴,却难以掩饰眉宇间流露着的困惑和惶恐。
待车子出了镇区,金泽滔将车停在路旁,关切地看着何悦说:“不会是昨晚紧张地一夜睡不着觉了吧?”
何悦看着金泽滔那双纯粹得如初生婴儿般的眼瞳,实在生不起兴师问罪的恼怒,她不敢看他的眼睛,扭头将视线移向窗外,摇头说:“不关你的事,是我ziji想了一些旧事。”
金泽滔却忽然问:“你心里面有人?”
何悦不自然地躲闪着他灼灼的眼光,却象小孩偷吃糖果被家长发现了似的慌乱。
金泽滔默默地发动汽车继续往永州赶,两人都默不作声,车厢里气氛有些沉闷。
何悦低垂着眼帘,说:“三年前,我去过英国,参加一个为期九个月的短训班,这事你zhidào。你不zhidào的是,在那里,碰到一个留学生。”
那个留学生是台湾的,两人同在一个校区学习生活,在学校一个华人联谊会上认识,当时只觉得很谈得来,一来二往,两人渐渐地都有些意思。
但相互都顾忌对方的身份,谁也不敢先提出来,何悦的短训期很快结束,最后分别时,两人约定,就让shijiān来检验彼此的感情,ruguo合适,三年后再相会。
今年是三年之约的最后一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