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没什么高尚低俗之分。
区里的小会场早已灯火通明,你来我往大家伙都扎堆聊天,毕竟大家都是干部,都显得一本正经,很少有手舞足蹈神采飞扬的,有点暮气沉沉。
金泽滔倒也认得一些人,但也只能装作是陌生人。林文铮自来熟,逮着一个年轻女孩,问了很多废话,那年轻女孩倒也耐心,有问必答。金泽滔认识她,名字好象叫金燕,是区里文化站的文化员,明年有线电视站分设出来,她可是东源有线电视台唯一的播音员。
舞会很快就开始,林文铮近水楼台先得月,硬是拉着金燕教他跳舞,现在流行慢三慢四,哪用教,会走路都会跳,林文铮吃喝玩乐很有悟性,看他摇摇摆摆的鸭子赶水很拙劣的样子,其实每一个节奏走得都挺准确。
金泽滔忍不住发笑,旁边有人发问:“很可笑?”
金泽滔扭头一看,一个头发打得油光水亮,西装革履衣冠楚楚的年轻人一脸的不悦。
刘凯旋?这是一个看起来不靠谱但做事很原则的人,京城人民大学毕业的,工作比自己早一年,现任区团委副书记,一个似乎有着远大前程的小官僚。
这是一个很有坚持非常执拗的人,爱憎分明,我行我素,单是这个发型、这身行头,近乎二十年不变,时间可以改变很多东西,但时间对于刘凯旋似乎无效,金泽滔重生前最后一次见到他仍旧是整齐的发型、锃亮的皮鞋、笔挺的西装,顽固得让人窒息的家伙。
金泽滔可不敢在这位时光不留痕、片叶不沾身的大神前拿架,连忙起立,伸手:“财税所金泽滔,那是我同事,林文铮,刚学会跳舞。”
刘凯旋笑了,也伸手:“难怪不认识,原来是财税所新同志。”
“贵姓?”金泽滔装作不认识。
“免贵姓刘,刘凯旋。”
“久仰,原来是刘书记。”金泽滔握着刘凯旋的手掌,用力地摇,很热情的样子,刘凯旋笑得很大声,但看得出来很勉强。
刘凯旋极度厌恶和同性的肉体接触,他一贯是捏着同性的手指握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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