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风嘶吼,暴雨如瀑!
道路泥泞,夜黑如墨!
马车在颠簸之中奋力前进,逐渐的把身后的辽军步卒甩的远了。
耶律洪基肥肥胖胖的身子几乎是占据了车中一小半的空间,大声的呻吟了:“我收拾了,快救救我的!我中箭了,我中箭了!”
“吼个甚!又不是你一人中箭的!”母亲低沉的声音响起,顿了一顿这才询问:“哪里中箭了?要命不?”
“在肋间,在肋间,老夫人救我一救!”耶律洪基呻吟着哀求。
一代枭雄也不曾想到自己的女儿会命令士卒放箭,在受伤的那一刻心中悲凉可想而知,那可是自己亲生的女儿呐!竟然不顾自己的死活,虽然早就看出这个最为出色的四丫头有不服的心思,却实在想不到她真的会利用这个机会下手。
在那一刻,耶律洪基仿佛看透了许多的东西……
契丹雄主,当世的豪杰,也曾经历过无数的风流,历经多次危难局面,却从来没有象这一次这样颓废,更不曾如今日这般不顾脸面的大声呻吟出声来。
或许他受伤的不只是肉体吧,那一箭不只伤身同样伤心!
母亲也受伤了的,被流矢伤了左腿。但母亲是个悍性子的,虽是痛极却不出声。摸索到了自己的伤口咬牙把箭矢拔出,鱼尾箭宽阔的箭镞被拔下,同时带下大块的皮肉,母亲却是哼也不哼一声,因为她心中已是满足。
一家人齐心协力脱出牢笼,岂不是比这骨肉相残的大辽皇帝契丹国主要强的多么!
母亲还不敢放开耶律洪基身上的捆绑,摸索着在他肋间找到了插在他身上的箭矢:“我帮你按住伤口,伤的不是很深。要不了你地老命的,怕个甚么!”
母亲把耶律洪基的龙袍撕扯成一条一条,使劲的给他包扎了,暂时先把血止住。
耶律洪基渐渐止住了呻吟,也不知道想起了什么,长叹一声:老夫人真是命好,实实的羡煞我了……”
黑夜之中。母亲微微的笑了,这种意思根本就不需要太多的言语,也只有为人父母者才能够体会地吧!
也不知道跑出来多少的路程,估摸着也是跑了时辰不小的。
春娘把孩子交在喜儿妹子的手上:“我去换下相公,赶了这么许久的车。早就乏了!”
“春娘能驾车地么?此地愈发的颠簸……”
春娘对李二道:“有甚么会不会的,尽量的离开就是了!”
“大善!过会子我再来换你,先去看看母亲的伤势!”李二也听到母亲受伤地消息,很是挂牵,由春娘驾了马车。尽到厢中去查看母亲的伤势。“我不打紧,莫担心我的!”母亲强忍了腿上地伤痛,做出浑不在意的模样。
喜儿已经是疲倦至极。怀中抱了孩子如同鸡啄碎米一般的打着瞌睡,不时被马车颠簸的清醒,旋即再次陷入迷迷糊糊的瞌睡之中。
雨还是一如既往的急促,如瓢泼一般,又似天河倾斜,反而是愈发的大了。
“雨太大,春娘,你进来我来驾车。”
“相公。还是我来的吧,你歇息一会再来换我!”春娘固执地坚持。
李二脱下自己还是湿漉漉的大衫子,隔了车窗披在春娘身上:“你先披好,挡一挡风雨……”
没有过了多少时候,便是听闻身后传来纷乱的马蹄之声。
是耶律玉容的精锐骑兵!
那女人终于把骑兵调了回来。
众人皆是色变。
马车的速度自然是没有骑兵快捷地。要不是夜色漆黑,难以分辨。再加上山路崎岖,只怕耶律玉容的骑兵早就赶上来了。
即便是如此,被骑兵追赶上来也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耶律洪基终于开口:“四丫头地骑兵甚是精锐,数量又是众多,诸位是跑不脱的,还是……”
“住嘴!”
李二喝止了耶律洪基,仔细权衡眼下的局面。耶律洪基其实说的也不算错,论速度马车绝对跑不过快马,而且那些骑兵极其众多,马车目标又大,再这么跑下去,只怕很难脱身。
“咱们弃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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