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竟然没来由的落下雪来,那雪片子鹅羽一般的纷纷而降,母亲却不得清闲,紧着赶着请了官媒来说亲,说的罢了封角子细银交于那嬉笑着的媒婆。
媒婆最是喜爱银子的,轻轻捏了那红纸包,满脸是笑的说道:“奶奶真个是好福气的,一股子就纳两房媳妇儿。婆子能说和官家御赐的亲事,也是有福,都是有福的哩。奶奶明日便去衙门里取官聘的吧。”
“麻烦你了,成亲的时候再请吃红酒的。”
“奶奶留步吧,莫送了。”那官家的媒婆子得了银钱喜滋滋的踏着雪去了。
驸马府上真的是忙碌的紧了,驸马爷爷纳两房妾室,自然是要好生张罗,粉刷房子收拾杂物的乱乱糟糟。
春娘正赶着绣那见面的鞋脚和崩花,按照习俗,还要在婚前织出一匹三丈三尺的布来,婚时给正房夫人验看。自古就有“娶妾娶色”的说法,为表明自家的媳妇德容言工四德俱全,新妇必须如此。
李二看春娘没日没夜的赶着织布,已经憔悴的甚了,心中万般不忍:“春娘莫如此的费心费力了吧,不如去市上买匹布回来,是那个意思也好罢了。”
“相公差了,奴亦是会织布的,只是这么些年不曾动过织机,手生而已,今晚再赶赶工,明日早晨也就好的。”春娘欢喜的说道:“相公不必不忍,以前奴实不曾想到此生还有机会织这见面的布匹,早就欢喜的紧,也不觉劳累的。”
见面的鞋脚和布匹只有在女子出嫁之时方可用得到,风尘烟花女子虽然俊俏风流,终究是个玩物,难有机会出嫁,自然也就没有机会做这鞋脚和布匹。春娘原以为自家至多是为人外妇(情人)的命运。想不到真的还有机会坐进花轿子,自然是欢喜地不知劳累。
母亲将封好的银子放在春娘手上:“我亦不知你喜欢些甚么,这些银钱于你,自去买了来喜好的物件儿,也算……也算是被春娘置办些嫁妆吧。”
娶妻总是要用到聘礼的,而纳妾所需的花红银钱却不叫聘礼,有个名堂叫做“买妾之资”。春娘知道这个习俗,急忙行大礼谢过母亲,接了银子。
母亲正色说道:“喜儿与我儿本是娃娃亲,亦算是在春娘之前的,我于公主也商议过的。若是论起来,喜儿当在你之前。成亲之后,喜儿为二房,春娘你为三房,如何?”
春娘急忙应承:“但凭母亲安排就是。”
闲话少叙。话说到了十六地吉期,两乘花轿从小门而入,吹吹打打将新人送了进来。
李二亦是披红带花的满面欢喜之色。两位新人按照尊卑分别给母亲个长平公主见了礼节,上了见面的鞋脚布匹,又给长平公主敬过茶水。长平公主装模作样的看了看春娘纳的鞋面儿:“嗯,还算是好地吧,入的我家门当遵从家规,不得逾越……”
李二在一旁暗笑,那长平公主哪里懂什么针线,却装模作样的品评春娘的女工。喜儿根本就不会绣花织布。也煞有声势的弄了见面地鞋脚布匹,必然是在市面上买来支撑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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