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差不多半个小时,李父才给她回电,如释重负的语气:“微意啊,没事了。你说你,一个小姑娘家家,自己没结婚,不懂事,大惊小怪。刚才我跟你姐姐姐夫通过电话了,两人好着呢,说说笑笑的,说是白天拌了嘴,你姐才给你打电话抱怨。志浩再三给我保证,上回只是喝醉酒断片了,绝对不会再干那种事。”
李微意的心狠狠沉下去,说:“爸你别听他的,他骗你的,姐装作没事……一定是被威胁的。”
这话李父却不爱听了,他一辈子都是个老实简单的人,最大的心愿就是一家子和和睦睦。他想起上个月周志浩带大女儿外孙女回家时,那副毕恭毕敬温柔体贴的样子,下意识就不信。
他说:“瞎说什么,还威胁,你姐那么大个人,真要委屈了,不知道说吗?上回他都跪下给你姐、给我们两口子认错了,男儿膝下有黄金啊!上个月,志浩还给你姐买了条金项链,我们都看到了。真的要对她不好,能舍得花钱?好了,大半夜的,你不要再掺和姐姐姐夫的事!”
李微意气死了,吼道:“他装的,一条金链子算什么,欲盖弥彰!卑鄙下流!”
李父都被整笑了,李母也在旁边帮腔:“好了好了,微意啊,你最近还好吗?知麓还好吧?他公务员考上没有?”
李父:“对,考上没有?”
李微意一口气突然矮下去,答:“还没出结果……行了你们不信我也不说了,早点睡,挂了。”
李微意一头埋进被子里,“啊啊啊啊”乱抓乱打,发泄了半天,抬起头,望着窗外那一轮阴凉的月亮,它照在无数钢筋铁骨的高楼上。这城市如此寂静辽阔,来湘城七年了,她从未像今天这一刻,感觉到弱小无助。
明明她从小都很乖很努力,成绩一直都好;她学什么都快,计算机编程、财务会计,还有画画,随随便便画几年就能比肩特长生;她一直无忧无虑春风得意,大学时好歹也是个小女神,连公认男神谢知麓都是她的裙下臣。
可为什么现在感觉一败涂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