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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六章 初遇不知画中意,再遇已是画中人(大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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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

    那凰女……

    “无忌!别想这些了,尽快书写才是正事。”

    花朝焦急地提示道。

    “嗯!”

    嬴无忌定下心神,手指挥动,那一道道玄奥的纹路,便化作一行行文字书写了下来,先是明亮了一阵,便与规则一起隐入天地之间。

    这种感觉很神妙。

    那些纹路有些他很熟悉,却又能一眼认出这些是什么。有些却见都没见过,一点也不敢乱动。

    只要以它们书写文字,便能成为新秩序的主宰规则。

    就好像颛顼帝后,血脉规则就从偶然现象变成了人族规律,在牧野碑彻底崩毁之前,一直都是中原不容置疑的主宰规则,贵族兴衰难以逃脱它的框架。

    而他现在,就是要用一个新的族运分配方式,来填上血脉规则的空缺。

    这个新的族运分配方式,早已经在人族王朝提前实践了无数次,只是欠缺一次再次书写的机会罢了,政绩军功决定族运分配,多劳多得,为百姓付出得多的,就应该得到族运的照顾。

    嬴无忌早已无比熟稔,所以指尖舞动,写得飞快。

    只是片刻,便将新的族运方式尽数书写上去。

    如果这个时候就停笔,那他很确定几百年内很难出现问题。

    但如果他只满足于这个,也不会拖到现在才成圣。

    他有私心。

    或者说有着其他所有人都有的私心。

    解决不了这个私心的问题,他以后随时都有可能犯错。

    他看向花朝。

    花朝也笑着看向他:“你真的不想要长生的机会。”

    “这……”

    嬴无忌咧了咧嘴:“不要了吧!活得太久,人会变,也会腻!”

    花朝抿了抿嘴。

    轮回之术霸道无比,但寿元增减与轮回转生的效果,却能引发无穷的后患。

    剥离了这些。

    又似乎只剩下了丹青妙术。

    但比起之前的丹青渡魂之术,又不完全一样。

    她笑了笑,从漫天的规则当中,捻下几缕纹路,攥在手中又提醒道:“你再考虑清楚,若你真的只书写这些,便只剩下七年可活!”

    “知道了知道了!花朝姐,你好絮叨啊!”

    嬴无忌笑骂,心中却忽然想起了老长老白玄问他的那个问题。

    怎么样才算真正的死去。

    他当时回答的是被遗忘。

    换作现在的他,依然会这么回答。

    这也是他现在要写下的东西。

    如此写下,不会对先有秩序造成任何影响。

    也不会给任何权力留下漏洞可钻。

    只不过。

    它对生者有意义。

    对亡者也有意义。

    飞快书写之后,这最后一行金色的字迹慢慢隐于天地之间。

    而那未被书写进秩序的规则,也逐渐淡化。

    ……

    “嘭!”

    凰女倒飞而出,浑身上下找不到一支未沾血的羽毛。

    气息也已经衰弱到了极点。

    可两个妖圣凄惨程度一点也不弱,浑身都插着神火舞动的凤凰翎,他们的血肉在虚空神火的灼烧下似不堪一击,化作缕缕烟尘消散在虚空之中。

    不过他们也只是看着凄惨。

    远没有凰女受那么重的伤。

    凰女拼命阻拦的场景,疯狂地催发着他们的杀心。

    多次接近嬴无忌无果,更是让他们几欲发狂。

    “看你那不值钱的样子!”

    金翅大鹏脸色铁青:“为了一个必崩的秩序,值得么?为了一个人族男子便这样,真乃我们雌鸟之耻!嬴无忌究竟多擅长床笫之欢啊,竟然把你迷成这样!”

    凰女面色苍白,忽然想起嬴无忌对“证无”这件事的评价,忽然感觉有些招笑。

    帝后这么多年。

    还真没有人相信两人没睡在一起过。

    一时间。

    竟忍不住笑出了声来。

    “那是你觉得这新秩序必崩。”

    “呵!”

    金翅大鹏冷笑:“谁给你的勇气?是嬴无忌仅剩七年的寿命么?如今魔蛟死,你我三个都已经废掉,他凭什么不选长生之道?你这种贱蹄子,就该死!”

    说罢。

    高高飞起。

    一个俯冲。

    锋锐到足以撕裂一切的鹏喙狠狠啄向凰女的咽喉。

    也与此同时,赤尻马猴的杀招也从背后逼近。

    凰女咳了咳,已经没有了躲闪的力气。

    只能闭……

    然而眼还没闭上呢。

    就有一阵清风拂过。

    前后两个杀招,居然一个都没落在身上。

    嬴无忌一手攥着鹏喙,一手攥着猴爪,瞅着凰女笑道:“我就说没人信咱们两个没困过觉吧?”

    凰女:“……”

    她急切地问道:“你……”

    嬴无忌点头:“成了!”

    凰女忍不住露出一丝笑容,然后脑袋一歪,就昏了过去,好在花朝接得稳,不然还真得摔死。

    嬴无忌瞪了赤尻马猴一眼,扣住他手腕的手陡然用力:“捏妈妈的!凰女是老子王后,你这猴子偷桃用的是不是不太讲究。”

    赤尻马猴被他这么一瞪,不知为何竟吓得亡魂直冒。

    他,他成了?

    为什么?

    姬峒不是说,轮回之术跟新秩序完全冲突么?

    这个嬴无忌为什么……

    他慌忙解释:“我这不是猴子偷……啊!”

    一声惨叫。

    猴爪已经碎成了齑粉,伤口处却一滴血都没有流出来。

    更让他惊悚的是,齐腕而断并不是结果,而是一个开始。

    断腕处,皮肉骨骼一点点崩毁。

    速度很慢。

    却顺着猴臂慢慢往上攀。

    每崩毁一寸,都会给他带来极其剧烈的痛苦。

    很快,断腕就变成了断臂,甚至还在朝胸口蔓延。

    赤尻马猴惊骇无比,使出浑身解数却依旧阻止不了崩毁的趋势。

    这绝对是祖境才能拥有的手段。

    他慌了,双膝一软便准备凌空朝嬴无忌跪下。

    在这种绝对碾压的情况,啥特娘的妖圣尊严啊,谁要谁是傻子。

    他忽然明白了当年绝地天通之时,一众妖王去围攻颛顼帝而不成的绝望。

    现在的他,几乎是在独自面对这份绝望。

    他顶不住了。

    他要跪!

    可没想到的是,膝盖倒是软了,却怎么样都跪不下去。

    张了张嘴。

    却也一个音符都发不出来。

    嬴无忌只是戏谑地看着他:“刚才我给过你机会,但你选择硬刚到底,成年猴应该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赤尻马猴:“???”

    一阴一阳两只眸子,现在只剩下了痛苦与怨恨交织。

    崩毁顺着伤口一路蔓延,崩碎肩膀,崩碎胸骨,崩碎心脏。

    赤尻马猴除了惨嚎,什么事情都做不到。

    最终在无比凄厉的惨叫声中,彻底化作虚无。

    覆海魔蛟好歹还留下了灰灰,他连灰灰都没留下。

    “你呢?”

    嬴无忌看向金翅大鹏:“凰女是我娘子,你对我娘子动嘴是吧?”

    说罢。

    用力一捏。

    鹏喙瞬间崩毁。

    金翅大鹏痛得灵魂发颤,忍不住破口大骂:“我是母的,我是母的!”

    “母的啊!你不早说!”

    “你捏着我的嘴,我咋……”

    金翅大鹏骂到一半不说话了,他的崩毁从嘴开始,说不出话了。

    但看她的眼神,就知道她还在骂骂咧咧。

    不过也没持续太久。

    鸟头崩毁之后,直接就从高空坠落了。

    顿时。

    世界都清净了一会儿。

    地面上。

    一众大妖妖王都沉默了,都在思考要不要跪下讨饶。

    可想了想。

    两个妖圣都死得干脆利落。

    他们又算什么东西?

    反正自己这边高手无数,临死也能换掉几个人族高手。

    便强忍着心里的恐惧,强行催发凶戾的情绪,再次朝人族军队杀去。

    但很快。

    他们发现了一件无比惊悚的事情。

    刚才还只能招架的人族军队,此刻气质都好像不一样了。

    不只是气质。

    实力也拔高了一大截。

    再次冲杀进去,竟让他们有种蚍蜉撼树的感觉。

    突如其来的变故。

    让人族军队无比振奋。

    原本已经木然的情绪,瞬间被点燃了起来,纷纷提兵迎战。

    转瞬之间,攻守易势,两级反转。

    再加上士气悬殊,已经是摧枯拉朽之势。

    嬴无忌没有插手,因为需要妖族恐惧的是人族的军队,而不是自己。

    接下来的战争肯定还有伤亡。

    但是值得。

    他感受着身体的空乏,轻轻吁了口气,突破祖境只是实力以及与规则亲和度的提升。

    这寿元还是处于被榨干的状态。

    不过已经无所谓了。

    他纵身跃下,看向赵宁:“宁儿!这里交由你来指挥,凰女受伤太重,我先带她去鲲鹏体内疗养,等他醒了,我就回去!”

    “放心!”

    赵宁淡淡一笑,做出了一个安心的手势。

    嬴无忌咧了咧嘴,便从花朝手中接过昏迷的凰女,凌空一踏便消失在了空气之中。

    ……

    转眼过去。

    已经是七个昼夜。

    中原别的地方还在紧张备战,却忽然听到某个西北重镇传来的捷报。

    妖族跪了!

    整个妖域近七成的妖王和大妖都被诛杀。

    这场差点掀翻整个人族的妖患,居然就这么不声不响地结束了。

    一时间,绝大多数人都懵了,觉得这是不知道从哪传出来的谣言。

    可是很快。

    一道道解禁的政令颁发下来,彻底解除了战时状态。

    王都甚至传出了消息,再过三个月的时间,妖域的八个年轻的妖王就会来王都接受册封,在妖域建立八大妖国成为人族王朝的属国,维持妖域内的安定,同时会派一些天才大妖入中原为官,施云布雨耕田犁地。

    就跟黎土的神牛神树一般。

    这种突如其来的喜报,让所有人都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但这些事情就是实实在在发生了。

    除了暝都封闭,再也没有任何其他奇怪的现象。

    足足过了七日,他们才终于接受了战胜的事实。

    ……

    黎殿。

    “赵宁,你确定无忌他没事吧?”

    “当然确定!你今天已经问第八遍了!”

    赵宁有些头大,对着镜子,一脸凝重地将白发染黑,对于李采湄的问题,相当无奈。

    不过好在寿元虽然剩得不多,但容貌却没怎么受影响,以后倒是能以女儿身,伴着嬴无忌多在中原走走,在朝堂呆了半辈子,也终于能放松一下了。

    李采湄终于松了口气:“也好!峥儿这次立了大功,不至于回来找不到爹。对了!我想让峥儿改姓,改成嬴峥好不好?”

    “这件事你们商量就行。”

    赵宁摆了摆手:“这小子狂得很,我反正不想管了,让他亲爹管去,我的白头发不能再多了。”

    李采湄好奇道:“你不生气?”

    赵宁反问:“我生什么气?其实我觉得,你现在应该回自己屋,站在南墙前,说不定会有惊喜!”

    李采湄不解:“啊?什么意思?”

    赵宁笑道:“去了你就知道了!”

    李采湄有些疑惑,不过终究还是没有多问。

    提着裙摆,便匆匆回到了自己卧房。

    找到南墙,神情变得有些恍惚。

    因为南墙上,只挂着一件物什。

    那就是李采潭的画像。

    “这……”

    她不明白赵宁口中的惊喜是什么意思。

    只是看着这幅李采潭的画像,心中不免有些伤感。

    姐姐她……走好久了。

    峥儿出生之后,她好像只见了大外甥寥寥几面,然后就跟吴丹去了吴国,再回来的时候,已然是香消玉殒。

    如今峥儿已经成了一个俊朗的小伙,不知道她这个当大姨的再见面还能不能认出他。

    可惜。

    应当没有见面的机会了,毕竟这新秩序……哪还有丹青妙术的一席之地。

    她眼帘低垂,有些悲从中来。

    可就在这个时候。

    一道人影忽然闪过。

    “哟!不容易啊!这么久,终于思念了姐姐一次。”

    “啊?”

    李采湄听到这个熟悉却又久远的声音,猛然抬起头来,只是一瞬,眼圈就红了。

    她看了看眼前女子,又看了看墙上空白的画卷,高兴得手足无措。

    “姐,姐姐?你怎么,这,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从画卷上出来了?”

    “我也不知道啊!你想我,我就出来了呗!”

    李采潭笑吟吟地打量着自己的妹妹:“你现在看起来可没我年轻了,不过没变丑。就是变成了小妇人,整日思念的都是你的相公,居然过了足足七天才想起我这个姐姐来。”

    李采湄没听出她的埋怨,全然沉浸在喜悦里没有挣脱出来。

    她攥着李采潭的手,触感无比真实:“姐姐!那你这次出来,是不是就不回去了。”

    “那肯定不会!”

    李采潭指了指墙上空白的画卷:“你没那么想我的时候,我就回去了。”

    “啊?”

    “我也说不清楚是什么情况,只能说我已经死了,但没完全死,你想我到一定程度的时候我就会出现。可能直到这世上没人思念我,我才算真正地死了吧?”

    “哦……”

    李采湄有些似懂非懂,握着李采潭的手想多问几个问题,却发现李采潭在一步一步朝后退,似乎正在被空白画卷撕扯。

    她大惊失色:“姐姐,你这是怎么了?我没有不思念你啊!”

    李采潭面色有些尴尬:“话是如此不假,只不过好像有另外一个人更想我,有些思念成疾了,连着七天跑都跑不掉。”

    李采湄愣了一下:“你说是吴……”

    “我一点都不想去的。”

    李采潭扶额:“我看见他夫人和几个儿子就烦,当然我看见他也烦,你下次见花朝的时候帮我问一下,怎么样才能躲在画卷里面不出来。”

    “你真不想见他?”

    “也没有。”

    “……”

    ……

    田垄之上。

    花朝手持画轴,在前方静静地走着,踩着刚刚收割完毕的麦秸茬,脚步看起来颇为自在,神情也相当从容。

    只是攥着画轴的手指有些发白,暴露了她内心的不平静。

    在她身后。

    一对夫妇正挽着手紧紧跟着。

    妻子美貌动人。

    丈夫却一副老态龙钟的模样。

    他看着花朝的背影,嘴巴一张一合了好几次,就是说不出话来。

    “花朝!”

    妇人有些埋怨道。

    “啊!”

    花朝如梦方醒,连忙转过头,看着罗偃有些紧张的目光,她强装出来的镇定消融了不少。

    她深吸了一口气,伸出手指了指这千亩良田,笑着说道:“这就是您心心念念的盛世!”

    罗偃有些受宠若惊,过了好一会儿,才重重点了点头。

    “真好!”

    ……

    野山。

    嬴十三刚刚养好伤,就回到了自己隐居的小木屋。

    他刀劈空间的神通无比纯属,第一时间就冲进了妖王堆里。

    结果养了七天的伤,伤口才基本愈合。

    余生应当已经没有什么事了。

    可以与画作伴,直到入土了。

    不过得想个办法把胡糊糊撵走。

    太闹腾了。

    却不曾想,还未推开门,就听到了胡糊糊抱怨的声音。

    “姐!你是不知道,那个嬴十三快讨厌死了,每天就知道拉着那张臭脸,好像谁稀得看他一样。我给你说,男人得治,以后就算他想你,你也不能轻易出来,得让他急,知道不?”

    “吱呀!”

    门开了。

    嬴十三看着胡糊糊对面那个更年轻娇俏的少女,整个人都呆住了。

    “翠花?”

    “十三!你,你回来了?”

    四目相对,不知何时已经泪流满面。

    ……

    鲲鹏之尸。

    “醒了?”

    “嗯!”

    “还挺讲义气啊,一开始你劝我停手,我还想跟你绝交来着。”

    “我这不是义气,我只是选择更有利于新秩序产生的选项。”

    凰女认真地解释道:“其实你可以不用把我当生灵,我只不过是一个没有感情的秩序推动机器而已。”

    嬴无忌嗤笑一声:“那新秩序已经建立了,你任务已经完成了,要不要死一死?”

    “我……”

    凰女噎了一下,好半天没说出话,盯着嬴无忌看了半天,忽然开口说道:“其实我感觉我也不是一点感情都没有,就比如……我现在有些想体验一下繁衍的意义。”

    嬴无忌面色一僵,捂着后腰下意识向后退了一步:“这个得等等,透支的有些严重。”

    “又不是非你不可!”

    “我不允许!”

    “……”

    凰女忍不住扑哧一笑:“那你好好补补,我可能过几天才要痊愈。”

    “这还差不多!”

    嬴无忌露出一个算你识相的表情:“我调配的伤药都在床头,你自己看着吃,我还有点事儿,得赶紧回去一趟!”

    “你就让我一个人在这里养伤?得到了就不珍惜?”

    一句话脱口而出。

    两个人都怔了一下。

    凰女摆了摆手:“开玩笑而已,我只是想问,那件事情很重要?”

    嬴无忌郑重点头道:“很重要!”

    凰女笑着点头:“那你快去吧,不用着急回来,把事情办好!”

    “嗯!”

    嬴无忌念头一动,便消失在了鲲鹏之尸内。

    再次出现,已经是黎殿的书房。

    赵宁收起染白发的物什,笑着看向他:“还能看得出白头发么?”

    嬴无忌摇头:“不能!”

    赵宁抿了抿嘴:“那……我们出发?”

    “嗯!”

    嬴无忌重重点头。

    随后,便握住赵宁的手。

    两人齐齐深吸了一口气,便朝后厅走去。

    进门之前,嬴无忌忍不住问道:“这些日子,你都没有去看?”

    “等你呢!”

    赵宁莞尔一笑。

    嬴无忌沉默,偷偷朝后厅墙上挂的画像瞄了一眼,竟然有种近乡情怯的感觉。

    他把丹青妙术写进了规则里面。

    死者已矣。

    没有复生,也没有轮回。

    生者寿元也不得增减。

    比起以往,唯一的不一样,就是当亡者画像前有人思念的时候,本魂会被唤醒。

    天下黎民皆是如此。

    赵宁看着他紧张的模样,笑着给他整了整衣领:“你答应的事情都已经做到了,有什么好紧张的?孩子的事情你不要担心,我来说。”

    “嗯!”

    嬴无忌点了点头,便于她携手一起进了厅门。

    几乎就在两人在画前站定的一瞬间。

    画卷中就走出了一个英气不凡却略显迷茫的老者。

    两人齐齐拜下。

    “女儿赵宁,拜见父亲大人!”

    “愚婿无忌,拜见父亲大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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