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定的道心。
他没觉得这有啥子不好,毕竟修佛修道也都是为了己身。
再者说当初他穿上道袍,为的也不过是一口吃食。
几百块大洋,对涉世未深的张守鱼来说,诱惑力无疑是致命的。
兜里真的鼓胀了,张守鱼才深刻意识到,想当初饿得前胸贴后背,却口口声声说着道法自然的自己,究竟有多么可笑可悲。
不过,张守鱼却没有脱下道袍,反倒还给自己定做了几套新的。
毕竟风水馆子还要开,这身行头还有用,再者说他身负上八门秘术,也不是那种坑蒙拐骗的江湖郎中。
他的馆子就选在了火车站对面。
双城的火车站也算开得早的,据传闻从光绪二十五年起便落成,采用的风格也和其它火车站不同。
没有采用苏联那边的西式风格,而是依旧沿用了清代宫殿宝塔群落搭建候车室。
前后错落,互不对称,别具一格,有点意思。
火车站对面有一个大转盘,转盘再往前是甜菜站,张守鱼的风水馆子,就开在甜菜站供销社的左手边。
于是乎,双城自此后便多了个阴阳先生。
十七岁的阴阳小先生。
由于他并非挂羊头卖狗肉,不管来客高低贵贱,都用心卜算不差分毫,渐渐也在这小县城里闯出了名堂。
阳鱼阁的生意越来越好,就连周边省市都开始有人慕名而来。
张守鱼倒也童叟无欺,从不搞那种胡乱要价的低端伎俩,可在这兵荒马乱的年岁,人们在风水命理上还是舍得花钱的。
张守鱼再次过上了极度规律的生活。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有客人便卜算,无客人便饮茶休憩,捎带手还收养了一只狗和两只野猫。
除此之外,他还养成了撰写笔记的习惯:
1915年2月11日:
我来到了双城堡。
那群人还在盯着我,我一直都能感觉到。
他们果真没打搅我的自由,再者说我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
既然互不打搅,那便由他们去吧。
1915年2月13日:
今儿是农历年三十,也就是老话常说的除夕。
这是我活这么大第一次过年节。
按理说年节应当团聚,可我的年节却孑然一人。
哦不对,还有两只猫和一条狗,它们替代了我师父的位置。
外面在放鞭炮,小孩子抽冰尜,玩狗拉爬犁。大人们都窝在家里,拿大锅咕嘟杀猪菜和灌血肠。
我的风水馆子准备开张了,隔壁吴婶给我送来两兜粘豆包,黄的白的都有,看着不太喜庆,我牙口不好也不太吃得惯,不过还是笑纳了,毕竟是一番好意。
没错,我觉得我已经开始学着人情世故了。
1915年2月14日:
今儿是大年初一,我没有早起诵读《太上三官北斗经》。
我也没有设斗坛供灯,拜道教尊神以及本命星君。
我不打算做道士了,我想做个寻常百姓,若是富裕一些,就更好。
我已经学会了“听钱”的门道,因为我有很多袁大头,刚好可以拿来练手。
我见过一些地主老财,拿着大洋猛的一吹,然后放到耳边,随后露出狡黠的笑容。
他们常用这种方法来鉴别银元的真伪,不过若司徒零在这里,肯定会说这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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