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颜的话,像一把钢刀,深深地剐在了贺阳信次的自尊心上。
假如说这话的人是一个自大又无知的江湖二流人物,贺阳信次倒不会去在意。
可是……这话从林颜嘴里说出来,就显得很刺耳了。
因为,每一个听到她这样说的人,都会不由自主地认可——她所言非虚。
“哼……”两秒后,贺阳信次皮笑肉不笑地冷哼一声,接道,“我不知道什么阎王不阎王的,总之,你若也是中原武林的一份子,那就最好听着……自今日起……”
贺阳信次本来想把他准备一统中原武林的那套话跟林颜也说上一遍,没想到……
“小姑娘,你的武功是跟谁学的?”林颜根本连理都没理他,在道完那声“就凭你”之后,林颜就撒开白马的缰绳,朝前走了几步,来到凤美玉跟前,问了她一个问题。
“我……”凤美玉被问话时,也是愣了一下,毕竟眼前的林颜看起来比她要年轻得多,一开口便用长辈的口吻称她一声“小姑娘”,让她有点意外,“……自己从秘笈上学的。”
“原来如此……”林颜微微点头,“我要没猜错……你应该是在毫无武功底子的情况下,凭自己的揣测,同时去练了好几门中下乘的内家心法……结果就把经脉气血都练得乱七八糟,搞坏了身子。”
“你……”听到这儿,凤美玉神色陡变,因为对方所说完全正确,“……前辈!”下一秒,凤美玉便改变了对林颜的称呼,“莫非前辈有治好我的法子?”
“有啊。”
林颜说出这两个字时,凤美玉的脸上露出了难掩的惊喜之色。她刚想再开口求对方帮忙,不料,林颜的右手已然化掌一攫,摁在了她的天灵盖上。
曾经还是“阎王”时,林颜的武功便已至天人之境,如今她再度出手,用的已是常人根本无法理解的手段。
眼下,她那一掌来得很慢、很轻,甚至可以用温柔来形容,但偏偏是这样的一掌,却让周遭的所有人产生了“换成我也绝对躲不开这招”的想法。
“呃——啊——”
数秒后,凤美玉猛然露出痛苦之色,并惨叫出声。
在林颜的掌力下,凤美玉毫无抵抗之力地跪倒在地,紧接着,其全身的毛孔都开始渗出油腻的血污……
那些污物多得让人觉得难以置信,活像是一团团被挤出身体的泥浆,黏糊糊地从凤美玉的衣物中涌了出来。封不觉此前用阳电子炮轰出的凹痕,此时恰好成了容纳这污物的“沟渠”。
又过了片刻,林颜大气儿都不喘地停止了施为,收掌而立:“这就是你要的‘法子’了……”对她来说,这种举手之劳,没必要解释太多,直接做就是,“你的经络和气血我都已理清,从今以后只要你别再按照那种自行领悟的奇怪方法运功,就不会有事。”
她说这话时,全身血污的凤美玉正跪坐在地上大口喘息着;此刻,凤美玉的样子已发生了惊人的变化……她从那病态般肥胖的白梅教主,变回了当年那风姿绰约、容貌美艳的凤儿。
“前辈!”恢复了原本样貌的凤儿激动地望着林颜,“前辈的大恩大德……风儿没齿难忘!”她对自己的称呼也变了,“只要前辈一句话,就算是当牛做马……”
“我有马。”林颜还是用那副不以为意的样子,打断了凤儿,“你那身子骨,也当不了牛马,还是好好做人吧。”
凤儿不知还能说些什么,眼泪止不住地从她的眼眶中淌落。她用手抓着自己身上那已经脏粘不堪、且明显过于宽大的衣物,缓缓站了起来。虽然那衣服裹在身上的感觉颇为难受,但这会儿她要是不这么抓着,那衣裳基本就会和床单似的整件滑落下来了。
“喂!女人,我的话还没说完呢!”待凤儿站起时,贺阳信次又一次开口,冲着林颜道,“你给我听着……自今日起……”
“封寮主,多年未见,你倒是变得不多。”结果,林颜又一次无视了贺阳,接着往前走去,并冲着前方的觉哥道,“不过……你好像遇到了一些麻烦。”
此时,在觉哥的要求下,程勇已经把他给放下了;原本躲在暗处的王穷、程威和贺阳景子,也已来到了觉哥的附近。
“呵呵……还好吧。”封不觉笑道,“既然你已来了,我也就没有什么麻烦了。”
“你就这么确定我会帮你?”林颜的眼中闪过一丝戏谑之色。
“你说呢?”封不觉笑意犹在,反问了一句。
短暂的沉默后,林颜也笑了。
这一笑,当真是倾国倾城,嫣然如梦,仿佛连世上最冷酷的心都能为之融化。
林颜,已多年没有这样笑过了,她也记不得自己上一次发自内心地露出笑容是在何年何月。
这些年来,她虽然舍去了“阎王”的身份,但终究是无法像普通人那样生活。
没有了目标和负担的她,是自由的,却也是孤独的。
这世上已无人还认识她,而她也不想去结识那些还在红尘中打滚的痴愚之人。
和人比起来,她更喜欢跟这个世界、跟这片天地打交道……
所以,她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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