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确定看清楚了吗?”黑蝴蝶用的都是疑问句式,因为有金面愁这种前车之鉴在,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已经没人再敢再斩钉截铁地说对面作弊了。
“我当然看清了。”裁判回道,“刚才他的手脚根本就没接触过桌子,再者……是他把话说完以后,你再动手翻牌的,他能做什么?”
裁判的话有理有据。黑蝴蝶无言以对。
“可恶……”黑蝴蝶又回过头去,瞪着觉哥,“说到底……翻到一相明的几率还是有三分之一左右的,被你‘蒙’对了而已,没什么好得意的!”
“是啊,我本来就是‘蒙’的。”封不觉却是坦然应道,“我不是说了吗,我是在‘猜’啊~”他耸肩道。“顺带一提……我猜你接下来的一手,会‘摸’到‘无间地狱’。”
“什么!”黑蝴蝶的心火被对方撩得都冒头了。
假如对方还说一相明。那也就罢了,她下一手‘抽’到一相明的几率正好是25%;然,觉哥居然说她会‘抽’到“无间地狱”,那可是十六分之一的概率。
“不信啊?”此刻,处于明显不利境地的封不觉,却显得有恃无恐。嚣张无比,“不信你翻啊。”
事已至此,不管对手说什么,黑蝴蝶也是断然不可能再去翻已知牌的。
眼前的这一手,基本就是决定胜负的一手……翻到两相明。就有很高的可能连续得分、直接取胜;翻不到……便会将大好局面拱手让人,八成就没有下一回合了。
“要赢……一定要赢!我不会输的……”望着桌面上那些散‘乱’的牌,黑蝴蝶在心中不住地念道,“神啊……如果你存在的话,请保佑我,这一手无论如何也要让我翻到两相明的牌……”
“磨磨蹭蹭的……在心里求神拜佛吗?”这一刻,封不觉又一次出言,道破了对手的心事。
而黑蝴蝶……虽然没有回话,但她那明显一怔的反应,等于也是印证了对方的说法。
“呵……没用的……”封不觉看着对方,戏笑着说道,“赌桌上没有神佛,只有魔鬼……当你在上一轮的第一手时去翻未知牌时,你便在魔鬼的眼皮子底下暴‘露’了你内心的那份‘动摇’;由那时起,‘运势’就变了……你翻出的那张‘无间地狱’,就是‘征兆’。
“假如你在当时干脆就选择孤注一掷,再翻两张未知牌出来,也许还能挽回,可是……你没有,你翻了两张已知牌,又在魔鬼的面前表现出了‘退缩’。
“于是,魔鬼对你下手了,它让你在这一轮的第一手翻出了一相明……这又是一个‘征兆’;以你此前的运气,是绝不可能在超过五成的概率下翻不到可得分牌的。
“这个时候,我更加确信……运势已经彻底转向,再让你翻两次也无妨,反正你是翻不到两相明的。所以,我才提出了那种在常人看来不可思议的让步条件……
“然后,你接受了,并且如我预言的……又翻了一张一相明出来。
“接着,被‘逼’到了绝境的你,在明显不合理的前提下,仍去质问了裁判关于我是否作弊的事;暴‘露’了自己的‘愚蠢’、‘愤怒’以及在‘愤怒’掩饰之下的‘软弱’和‘无助’。
“到了这个地步,你已经没救了……你心中那祈祷的呐喊,便是宣告自己已经‘放弃思考、无能为力’的呼声,是引导来魔鬼吞噬你的信号。”
封不觉的话语好似魔咒一般让人不寒而栗,就连一旁的裁判听着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在另一边通过直播画面听完了这番理论的主办者则是‘露’出了兴奋的、狂热的笑容……
“一派胡言!”数秒后,回过神来的黑蝴蝶用一声喝骂回应了觉哥,“‘赌桌上的魔鬼’?哼……那算什么?某种心理暗示?起初一直在讲概率的家伙现在又言之凿凿地说起了什么‘运势’,简直荒谬绝伦!”
她大声说完这几句,顺势就抓起一张牌来,抬手一翻。
火、血、恶鬼、凄魂……卡牌正面那栩栩如生、风格鲜明的图案,印入了黑蝴蝶的双眼。
在那短暂的一刹,她仿佛身临其境……
这张“无间地狱”的出现,宣告了黑蝴蝶的回合结束,最终……她在这连续的三手中,真的连一张可得分牌都没有翻到,而且还帮封不觉凑出了两对对子、并确定了最后一张地狱牌的位置。
“为什么……”放下那张牌时,黑蝴蝶感觉自己的血都凉了,“为什么……你会知道……”
“我再强调一下……我并不是‘知道’,而是在‘猜’。”封不觉说时,低头看了那张地狱牌一眼,“这一手……其实你翻到一相明的概率更高,而且你翻到一相明也能让我的优势更大,但……我就是觉得你会翻到‘无间地狱’。因为……我若是个‘魔鬼’的话,也会让你翻出地狱牌的……这样更有象征意义、也更富戏剧‘性’。”
说到这儿,他再度站起,准备进行自己在本局的最后一轮翻牌。
“那么……”封不觉一边伸出手去,一边悠然地说道,“我就不客气的……乘着这运势,收拾掉这残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