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疼死我了……”血尸神是最后一个停下来的,而且停下后单膝跪地了,“我要把你连皮带骨啃得一干二净!”他恶狠狠地念叨了两句,然后表情一变,低头朝地上呕出了一大滩鲜血。
由于体型和站位的原因,方才那次冲击的大部分威力都被血尸神一个人承担掉了。若不是他肉身强横、恢复力惊人,恐怕这会儿已经躺地上了。
“我劝你还是别过去……”忽然,一个说话声从石院的入口处传来,“好戏才刚开始呢。”
众人转头望去,便看到了正在走近的奥因克。
“怎么?你还想帮我把他煮熟吗?厨子。”血尸神稍稍喘了两口气,就像没事儿人一样又站了起来。
“不……”奥因克还没回话,封不觉就先接道,“他说的‘好戏’,应该是指……”说着,他就用眼神示意了一下铉宏的尸体。
此刻,那尸身虽已是四仰八叉地倒在了地上,而且连头都没有了,可是……六阖镜的表面却仍在生着变化。
但见,镜中红芒浮动,映出重重红涡;那镜面就恍似一个通往异次元的血渊,正在引动着某种能量的共鸣。
“哦?”血尸神瞥了那儿一眼,旋即又抬头看了看天空,“这难道是……”
“圣魔同源,血煞归一。”奥因克沉声接道,“铉宏留下的最后一道保险。就是他自己的法身。而现在这法身被你们破了,他的最后一缕元神也随之散去。”他微顿半秒,笑出声来,“呵……眼下,已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去压制六阖镜的魔性了。它的‘自我意识’已开始吸收血煞结界以及其自身内部所累积的力量,欲将自己转变为一种更为高位的‘生命体’。”
“你刚才怎么没说这事儿?”血尸神立刻瞪向了奥因克,歪着头,用一种流氓找茬儿般的神态质问道。
此处得说明一下,先前封不觉在厨房里听奥因克交代剧情时,曾悄悄地把血尸神的勾玉从行囊里取出来。好让血尸神分享一些情报(前文提到过,勾玉中的血尸神可以听到外界的声音),所以这会儿血尸神才会有此一问。也正因如此,刚才他一见奥因克就能叫对方一声“厨子”。
“哼……还不明白吗?”封不觉又一次抢在奥因克之前开口了,“我们被他给涮了啊。”
“说‘涮’……未免有些言不符实吧。”奥因克看向封不觉,冷冷回道,“咱们是互相利用……不是吗?”
“呵呵……也对。”封不觉道,“你确实帮了我们不小的忙,但同时……也在‘某些事情’上骗了我们。”
“看来你也已经知道是哪些事了。”奥因克道。
“大概吧……”觉哥收起了武器。摇头笑道,“先,你根本不是‘畜生道’的凶灵吧?”
“对,我不是。”事到如今。奥因克也没必要再隐瞒什么了,“真正的那个‘畜生道’,早在我遇见非口为王之前就已经被我处理掉了。”
“嗯……”封不觉沉吟道,“其次。从你对个小镇、这座寺庙、以及这个魔器的了解程度来看……眼前这场血祭,根本就是你一手促成的吧?”
“没错。”奥因克回道,“妙胥子、红莺和鲁不服的背后还有一个负责策划和支持他们行动的主谋。那就是……我。”
“可你为什么不自己动手呢?”这时,一旁的若雨问道,“以你的实力,寺中僧人和塔中封印全都不是问题才对。”
“问题在于镜子本身。”奥因克回道,“你们也现了吧……直接接触过六阖镜的家伙基本都受到了它的影响,就连铉宏的法身最终都被它控制了……”他摇了摇猪头,“我可不想冒那个险。”
“而我们这些‘异界旅客’,就是帮你破除那‘最后一道保险’的最佳人选。”封不觉接过奥因克的话头,耸肩言道,“其一,我们只是‘投影’,镜子不会对我们产生什么永久性影响。其二……我们也足够强。”
奥因克也耸了下肩,接道:“一开始我是想利用那个非口为王来着,可惜……经过短暂的观察,我现那小子的胆量和智慧都有点捉急。”
“好在后来我们几个出现了是吧?”这句话,是小灵说的,此刻她也已经来到了地面上。
“呵……”奥因克干笑一声,“反正……当我看到疯不觉的那一刻,我便知道……大事定矣。”
在他们说这些话的过程中,笼罩在天空中的结界亦在生剧变,那本就不算明亮的月光显得愈晦暗凝浊。
“既然我帮了你那么大忙,你不妨再回答我两个问题吧。”沉默片刻后,封不觉又对奥因克道。
“你问吧。”奥因克双手交叉在胸前,“但我不一定会答。”
“行~”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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