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下达判断的都是荧,和“台下所跪何人,因何状告本官”的戏本一样,根本赢不了。
但戴因并没有和她讲道理,而是一眼就看出了她的想法。
再加上荧自己清楚她所遮掩的部分,所以荧反而自己没能坚持下去。
荧叹了一口气。
“哥哥他自己也没有怀抱这种希望,我猜他只是希望这些人死的有尊严一些。”
“尊严和痛苦是对立面,它们已经濒临死亡,就这么安静的死去,反而轻松。”戴因神色锐利,“可如果坚持赋予它们以人类的身份死去,强行拔除诅咒,其痛苦程度是无法想象的。”
关键是,毫无价值。
你要是能够解决诅咒,痛苦就痛苦一点了,为了光明美好的未来,大家忍一忍也能扛得住,了不起痛晕过去嘛,反正结果都一样。
可你根本拔不掉诅咒,强行这么做就为了让对方痛苦的死去,然后说这是什么尊严······你怎么就不能让人家安静的离世呢?
解决不了问题还不愿意接受自己的无能为力,非要让一群濒死的人来承担你们嘴硬的后果是吗?
“无能为力是真的,但应该还有实验的成分吧。”
荧倒是没什么表情。
“这是一次尝试解除诅咒的实验,既然你们都觉得这种东西如此棘手,那么教团想要攻克诅咒,就需要投入更多的资源。”
每一次的实验都未必能够取得成功,但如果不尝试,就无法得到任何的进步。
只不过,这种实验的代价有一些残忍。
“就当是一个妹妹对兄长的期待吧,我不认为这件事情是空一个人的想法。”她很坦然地表示了自己的偏颇,“那个跟随在哥哥身边的深渊使徒,一直在劝说哥哥这么做。”
问题存在就要解决,诅咒也不是什么例外。
但诅咒的位格太高了,五百年来教团显然都没有实质性的突破。
所以它们更加需要尝试,尝试需要人命作为填充,因为破译失败了,实验品就死了。
死亡永远不是它们停留的原因,恰恰相反,教团还在继续尝试。
这一批实验品死了,换下一批继续。
所以才有了那个装置······净化诅咒,并非是临时起意,而是教团五百年来的坚持。
荧很自然地摘掉了空在其中的选择,把这么做当成了使徒们的私下行动。
她未必不知道真相,可真相并不是永远都有价值。
“总之,你已经做出了选择,对吗。”
戴因并不关心荧怎么想怎么看,他只想知道荧打算怎么做。
“其实用不着我们。”荧叹了一口气,“按照它们的说辞,这会应该有人去激活那个装置了。”
这东西果然有用,还好,这一次自己不是孤身一人。
“我得找点冒险伙伴了。”荧看了看派蒙,轻轻地摇了摇头。
“你这是什么眼神嘛!”小派蒙瞬间炸毛。
“派蒙是旅行伙伴,但不是冒险伙伴。”荧神色轻松,“就像这一次,虽然知道那装置可能有问题,可我们是腾不出人手去驻防的。”
这些使徒也不是很好收拾,一般的冒险家撞上了,也就完蛋了。
不过这一次不同。
他们有盟友的。
“嘭!”
高处突然响起了某种炸裂的声音,墙壁簌簌发抖,落石从天而降。
荧神色如常,“果然,已经开始动手了啊。”
真离谱。
她看到的影像,起码也是数天之前了吧?
这么长的时间你们这垃圾装置难道都在积蓄力量?非要等我来了你们才准备开启?
有一瞬间荧忍不住怀疑了,这些深渊使徒会不会是故意这么做,专门用来向空告她的状。
比如“王子殿下,虽然我们为了您的计划努力前行,但您的血亲总是阻拦您的计划”之类的说辞。
怎么又这么巧?
我不到你们的垃圾装置永远在蓄能是吧?我一来你们就准备动手准备动手了是吧?
荧忍不住揉了揉眉心,感觉自己无比痛苦。
这些人的想法她永远理解不了。
“啧,行吧。”荧摇了摇头,安静地等待一切的落幕。
“如果你选择帮助他,结果会有什么变化么。”
戴因突然问道。
“我会让魈停手。”荧挽起耳边的发丝,神色随意,“诅咒最多波及丘丘人,魈是不会介意教团这一次的行动的。”
“你能够劝阻住他?”
戴因当然能够感知到魈的存在。
拾枝杂谈都是他一个人的台词,他连神明都能够观察得到,自然能够观察到魈。
“让姜青帮忙咯。”荧想了想,“反正,魈这一次肯定拒绝不了姜青的请求。”
“如果我们在骗你呢?装置的作用不仅仅是驱散丘丘人的诅咒,也会杀死这些千岩军呢?”
戴因沉默了片刻,还是忍不住问道。
她太平静了。
别人告诉她说池水和装置是为了应付诅咒,她就真的相信了?
她不该是这样单纯的笨蛋。
“这样啊,这样好像因为我的劝阻,有很多无辜的人死了···”荧歪了歪头,“哎呀,真可怕呢,我好像害死了很多不应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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