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得【女士】亲自驻守蒙德这么久呢?
神之心的存在对于提瓦特大陆上的普通人来说是一件隐秘的知识。
魔神战争的胜利者被授予了神之心,一般人也没机会知道这种消息。
优菈他们甚至都不知道,更不必说进一步的猜测愚人众的目标是神之心了。
再者,愚人众的心思确实令人迷惑。
到底什么才是他们的勇气,让他们觉得女士一个人就可以夺走风神的神之心···这件事情也是个秘密。
老人并不清楚这一点,但以他对愚人众的认知,这群人肯定有办法弄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琴有底线,但愚人众没有。
琴现在弱小,而愚人众很强势。
蒙德唯一的优点是风神,可众所周知,巴巴托斯从不轻易出手。
如果能够确定对方的手段,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反而简单了。
想要拔高在琴眼中的价值,其实重要的并不是争斗,而是···卖惨。
肯定是赢不了的。
劳伦斯是有些家底,但愚人众直接就背靠神明,远不是有些家底能够应付的。
直接说优菈有点接受不了,所以姜青才说这件事情还是要看劳伦斯的心思。
肯定有人能够把握住内核的。
劳苦功高是两种贡献,没有功高,至少也要有劳苦。
“他们想要什么无关紧要,重要的是我们想要什么。”老人笑容温和,“这件事情的关键点在于让愚人众把事情闹大。”
他们偷偷摸摸地办事情,劳伦斯基本上是抓不住的。
连踪迹都抓不住,更别说什么阻拦和制止了。
所以只能把事情给闹大。
“愚人众如果想要偷偷做事,我们肯定比骑士团的反应更慢。”劳伦斯的族长大人语气轻松,“不过啊小优菈,你真的要这么做么?”
“如果什么都不做,劳伦斯还可以继续苟活下去。”
“可一旦生死一搏,反而就没有任何的退路了。”
优菈表情不变。
她还没有意识到这背后的选择,只是察觉到了扑面而来的重压。
一整个家族的生死存亡。
“我不能够代替大多数人做出选择。”
从身份上来说,她在劳伦斯人的眼中,算是一个叛徒。
“但如果可以,我愿意承担这份责任。”她的言语坚定,并不被动摇,“我想光明正大地行走在阳光下,也不希望日后的劳伦斯人只能够苟活在阴影之中。”
劳伦斯的地位该怎么形容呢···蒙德站岗的一位西风骑士名叫劳伦斯,他的名字是父亲和铁匠瓦格纳赌酒的赌注。
而瓦格纳付出的筹码是,自己最得意的兵器的名字将会变成【粉红毛毛兔】了。
对于蒙德人而言,劳伦斯的地位就和一把名叫【粉红毛毛兔】的武器一样。
“肯定有人愿意选择活下去的。”
优菈当然知道。
她现在还活着,就得益于当年那些选择了苟活的劳伦斯。
按理来说劳伦斯的举动就好像造反称王之后失败了,聪明点的都知道自己该体面了,就算不体面,也有人帮你体面。
但温妮莎似乎没这个想法。
她自己不复仇也就算了,还摁住了其他人踩两脚的心思。
温妮莎这么一弄,一部分打算体面的劳伦斯人也不明白了,准备看看在决定是不是要体面。
结果没想到还有机会活下来。
当然,劳伦斯的家底肯定是被清算了一波。
但作为蒙德当时最为殊胜强大的大贵族,劳伦斯还有很多珍藏的宝库,家底被抄了不算什么,他们还有的是家底。
于是大家就这么活下来了。
“其实当年的他们活下来就很开心了,什么敌视,他们完全不在乎。”老人仰起头,“毕竟他们距离屠刀最近,近到生死已经模糊了。”
在这种情况下有勇气的早就自己体面了,没勇气的才能够活下来。
指望这群先享乐后从刀下苟活的人有什么底线也是不现实的事情。
“但后来大家的心思就不是这样了。”
“他们看到的是自己,自己什么都没有做,只是因为劳伦斯的姓氏就要遭受这样的待遇。”
“他们开始怨恨祖先,后来又怨恨骑士团和蒙德。”
他拍了拍优菈的肩膀。
“你呢,小优菈。”
优菈沉默了片刻,“我也怨恨骑士团和蒙德。”
“我知道劳伦斯落到这幅境地可以说是罪有应得。”
“但从记事起,我也没能得到这个国家任何的公正对待,我凭什么要去爱护这个国家?”
“即使骑士团有琴,我所获得的公平也是最少的。”
“我不怨恨琴,她能在这种环境下帮助我,我已经很感激了。”
她抬起手,握紧了拳头。
这并不像一双持剑的手,莹润如玉。
“但我就是不喜欢这种环境。”
一个人知道对错,但总有些时候,他不会只按照对错去做决定。
刀架在脖子上,活着就是万事大吉。
刀离开了,他们又想要和平和尊重。
老人长叹一口气。
真要往上翻,还有无数人因为劳伦斯的暴政而死呢。
这笔糊涂账,太难算了。
仇恨永远都是有道理的,谁都有自己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