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头来,面上露出欢愉的微笑,二婢赶忙低下头去。常思豪道:“你们脸红什么。”
二婢羞窘,头埋得更低了,阿遥轻道:“是,是太阳照的。”
“是么?”常思豪嘿嘿一乐:“你们一定不知道现在我想干什么。”
二婢低头互望,心里怦怦乱跳。
常思豪却挽了把袖口,道:“麻烦你们备些水,我想好好洗一个澡!”
一觉醒来,已是华灯初上时分,常思豪四肢伸展,抻了个懒腰,疲乏大减,腹中咕咕作响,这才想起,自己洗过澡后倒头便睡,连饭也没吃。伸手一摸,红绳系在颈间,锦囊玉佩还在。吱呀一声门响,阿遥走了进来,手中一盏提灯,一个托盘,轻声道:“孙姑爷,您睡了一天了,先用些点心吧。”说着将托盘放在桌上,点燃了屋里的烛灯,室内顿时亮了不少。她把提灯止熄,到旁边柜中取出衣物伺候常思豪更换。
常思豪已适应了她的服侍,将衣裳穿了,阿遥踮起脚伸手替他整理领子,看见自己绣的锦囊仍在他身上贴肉挂着,暗喜含羞,掩不住笑意嫣然。
忽听一人莺声笑道:“豪哥醒了?这一觉睡得好长。”
阿遥心中一惊,退开一步,见阿香托着茶盘站在自己身后,脸上腾地一红。阿香冲她眯眼微笑一下,转身把托盘上茶具一样样有条不紊地摆在桌上,悠闲地说:“豪哥好喜欢这锦囊呢,洗澡时不肯摘下,睡觉也贴身带着。”阿遥神情忸怩,打岔道:“光吃点心太干,还是你细心,沏了茶来。孙姑爷,您请用吧。”
常思豪点头,也确实饿了,坐在桌边抓起点心大嚼,吃了几块,味道香甜可口,忆起在家乡挨饿情景,只觉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心中感慨,然而这些点心食物乃是秦家所供,联想到秦浪川对自己的怀疑试探,又有些咽不下去。阿遥柔声说道:“孙姑爷,婢子不敢问您为什么难过,但有一点,凡事只须向前看,不缅于过去,不忧于未来,让这日子自己往下过便是了,想得多,烦恼便多。”
常思豪心想:“她倒很善解人意。”道:“阿遥,难得你一个女孩子,居然这么能想得开。”
阿遥神色微黯:“想不开,又能怎样?”
常思豪一笑:“是。”心想:“没饭吃时,想饭吃,有饭吃时又犯琢磨,他奶奶的,我这是怎么了?该吃吃,该喝喝,老子管它那许多!”大口把点心吃了,又喝了多半壶茶,拍拍肚子笑道:“不错不错。”忽听见外间传来叮叮当当的声音,方才吃得高兴,并不觉得,此时却颇惹耳,便问:“怎么回事?”
阿香笑吟吟地道:“工匠们正在重修正厅大殿。”
常思豪点头,踱出来绕到前院观看,今夜云翳遮天,月隐星消,天空黑沉沉一片,四周围火把照得通明,数百匠人在手脚架上忙碌不停,正在连夜工作,祁北山往来指点协调,忙上忙下。
常思豪心中讶异,盖房屋从未见过如此之多的人共同携作,恐怕整个太原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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