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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七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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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决计不是他的本性。我曾见他恶梦惊醒,但想问些什么,他却从不发一言。为那件事,我料想他也心中苦痛无已。

    拓跋孤冷笑。他心中苦痛?恶贯满盈之人深夜恶梦惊醒一次,难道便可赎罪。便可证明他本性并非如此?

    也许不是,但他早有必死之心。有些事明知不对,但非做不可。他早有此觉悟,可我却迟迟没有,投奔朱雀山庄这么多年,还是在等一个我想象中的完美的机会,他却先我做了太多惊天动地之事。

    直到你今天几乎死于我掌下,你才突然发现很多事若一再等待,变也许永远也做不成了,对么?所以你趁乱回到朱雀山庄,然后用你们单家刀和刀法,要与我来个了断?

    卓燕沉默不语。死亡的恐惧压身而来的瞬间,他的确绝望地后悔了后悔有些事,自己完全没有去做。所以在那剧痛与重伤中睁开双目发现自己还留有这一丝性命,他也作出了与单疾风一样的选择飞蛾扑火。

    拓跋孤知道自己已然说中他心思,想了想道,如果我现在解开你的穴道,你是不是还准备似在冰川之上时那般,拼死要我的命?

    此时的卓燕只能苦笑。有心无力。他轻声地道。我现在身上痛得倒希望你永远不要来解开我的穴道。

    我方才给你疗伤,发现你拓跋孤沉吟了一下,还是道你可知你当年心脉五针倒是起出了,但留有遗症,脉络始终未全通,致血流不畅。我方才给你打通了心脉,虽然于你今后有益,但你这么多年怕已习惯了那样的身体,若真突然回复正常,你大约受不住血液逆流,所以才将你心脉穴道还是暂且封住,待你情形好点再说。

    卓燕依稀记得方才迷糊之中,心脉周围确曾剧痛,剧痛到自己脱口大喊了一声。他叹了口气。是么怎么,你还想让我谢谢你不成?

    拓跋孤反倒笑了,抱起臂来,道,但是倒正因你这知觉迟钝几分的心脉,你中我正面一掌,竟然未死。否则你根本不会有命回至冰川,这东西是福是祸,实在也……

    他一停顿。说起来……瞿安又为何会使用“心脉五针”?是你告诉他的么?

    瞿安用过心脉五针?卓燕微微诧异。显然,苏扶风那件事,他并不知内情,只续道,难怪你会将他认作了我。

    而且“瞿安”这两个字,若拼在一起念便是“单疾泉”的“泉”了世上本不该有这么巧合的事情才对。

    卓燕沉默了半晌。本不该有……但偏偏就是这么巧。那一年我身遭心脉五针,被你爹派人抛在野外只求速死,但是后来被一个路过的陌生少年所救。

    他停顿了下。这个人就是瞿安。

    你是说瞿安救了你的性命?所以他该是在那次救你时,知晓了“心脉五针”?

    应是如此。他极为聪明,旁人看来复杂巧妙的东西,于他或许便容易。所以我之前对广寒说的话也不尽是真的。其实我是救瞿安在先,认识凌厉在后。我会救瞿安入冰川,只不过是认出了他便是当年救过我的人,而并非是因为他长得像凌厉。我同凌厉那是半点交情都没有,长得再像,与我又有何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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