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
蒙古包里,巴达礼盘腿坐在厚厚的毛毯上,左手撑着下巴,胳膊肘搁在小桌子上,若有所思。
他的夫人在后面铺床。
“大汗,这么晚,还不睡觉!”
夫人说着,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你睡,我在想事儿。”巴达礼不耐烦地道。
夫人乐了:“人家周王身边有侍卫,用不着你瞎巴结。”
“胡扯!”巴达礼有些生气,“我不是为这个事儿,你不知道别瞎说。”
“大汗,你自个儿心里瞎琢磨有啥用,不如说出来,我帮你琢磨琢磨。”
“说的也对。”
巴达礼想了一下,说道:“大王白天对我说,要花钱赎我名下的锡伯人、达斡尔人和卦尔察人。”
“哟,这可是一件大事!”夫人惊道。
在蒙古最重要的,不是金银,而是人丁。
草原物产贫瘠,有了金银除了互市,也没地方可以使。
人丁不同了,平日喂牛羊,战时随军作战。
十分宝贵!
“可不嘛,大王对我说的时候,我一口应下了。”
巴达礼说道:“这些人丁散落在整个左翼蒙古各大小部落,我一个人又做不了主。
我为了表忠心,还把各部的情况告诉了大王。
本来以为大王要么知难而退,要么立刻执行。
不料,大王却说缓一缓再执行。”
“这不是好事吗?说明人家也是觉得太难了,想缓一缓。”
夫人有些想不明白,丈夫为什么连这个都想不清楚。
巴达礼道:“我当然知道,可问题是大王脸上的笑容告诉我,他其实一切都知道。我越想越觉得这事儿可疑,才迟迟睡不着觉。”
夫人也想不明白。
帐篷内,一时安静了下来。
“哎呀!”巴达礼忽然猛地一拍大腿,“我知道了。”
“你吓死我了。”
夫人抚着心口,问道:“你知道什么?”
“大王知道草原上流传各种对他不利的言语,他故意提出来,是为了试探我们各部的反应,然后……”
巴达礼额头上流汗了。
他庆幸自己在大王面前没说错话,接着又是一阵担心,自己有个不安分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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