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镐叹了一口气:“果然是洞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哈哈……努尔哈赤死了,我都没有死。”
“是啊,世事难料,我实在搞不懂自己为什么会被下狱。”
王洽靠着冰冷的墙壁,生无可恋。
杨镐盯着他,释然地笑道:“王尚书啊,我虽然没有出狱,但常听狱卒谈起外面的事情。作为旁观者,有些事比你看得清楚。”
“杨大人请讲,晚辈洗耳恭听。”王洽端正跪姿,一脸渴望的望着杨镐。
要是以前,王洽也许会对杨镐怒目而视,觉得正是这家伙不作为,导致奴酋做大。
现在,他亲身体会了指挥各路大军的艰难,开始理解杨镐,自然没有了不恭敬。
“万历皇帝从小受到张首辅的教育,长大后虽恨张首辅,却也学会了权术。”
杨镐说道:“新君则不然,他本是藩王,如果不出意外要就藩。没有受到过帝王的教育,刚即位遭遇这种事,自然心中不忿。”
王洽心中自以为有些明白,点点头。
杨镐却道:“现在在陛下眼中,被手段高明的皇太极牵着走的袁崇焕是在装傻,而你在陛下眼里,就是提前暴露了身份的废物。
所以,你以前的正确判断反而把你害了。让陛下认为你和皇太极有勾结,是想要借机揽权。”
“借机揽权?无稽之谈啊,我绝对没有这个想法!”
王洽拼命地摇头否认。
“哎!当世人都醉的时候,清醒的那个人就是最大的祸患。”
杨镐说道:“没有亲身经历过与鞑子作战,自然不会有这些概念,以为简单的给了米粮,却不加训练的士兵就可以打败鞑子。”
对于这一点,王洽非常的赞同。通过袁崇焕的上奏,他大致了解到情况,心中不免感慨。
这时,他看到刻在墙上的字,再仔细一看好像是一首诗。
“人事一朝变,顿成刍狗脊。絷足先驽骀,缚手责贲获。弟子匪师贞,丈人空咄唶。遂败乃公事,岂少胸中策……”
王洽默默念完全诗,回头问杨镐:“这是何人所作?”
“这是熊廷弼所作,他被关押诏狱,就是和我一个房间。”
杨镐答道:“我俩以大地为棋盘,用石子儿为棋子,杀了好多盘,直到他被传首九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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