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称字,而是号。
当然,称字也不奇怪。
这里面有个层层递进的关系,越尊敬称呼越不同。
不直接称字或者号,连官职、地名都不称呼,而是直接称先生。
比如,张居正的太岳先生。
袁崇焕凝望着夜空中最明亮的那颗星,星光闪耀,一时间竟幻化成熊廷弼的模样。
当年秉烛夜谈的画面,恍惚出现在眼前。
“记得相逢一笑迎,亲承指教夜谈兵。才兼文武无余子,功到雄奇即罪名。慷慨裂眦须欲动,模糊热血面如生。背人痛极为私祭,洒泪深宵哭失声。”
袁崇焕吟诵完自己祭奠熊廷弼的诗,然后低声道:“熊兄,我可能要做件大事,请您在天之灵保佑我。”
“袁大人,夜深了,你还没休息!”
从袁崇焕身后传来一道声音。
袁崇焕闻声,转过身来,淡笑着对来人说道:“阎大人,你不是也没休息吗?”
听他说话的语气,对来人多少有些不友好。
因为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阎鸣泰。
此时的阎鸣泰已经投靠阉党,担任兵部右侍郎。
而害得熊廷弼被传首九边,还诬告熊廷弼行贿朝中大员的人,正是阉党许显纯。
对于这位老友,袁崇焕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对待他。
阎鸣泰道:“袁大人,我知道你心里对我有些不满,但我要告诉你,我投靠阉党不过是脱身之计,辽东不能这样下去。只有活着,才能为国家多做事情。”
“你的意思是……让我投靠阉党!”袁崇焕怅然地说道。
“就算我劝你,你也断然不会答应。”
阎鸣泰苦笑道:“当你想办成心中的这桩大事,就得对权势熏天的魏公公,多少有点表示。”
袁崇焕道:“我家中却有闲钱,但一分都不给阉党。”
“既然不给钱,那就给魏公公修个生祠,我回去添油加醋一番,也好交差。”
阎鸣泰劝道:“你这里毕竟不比杨承应那边,他有本事搞到钱粮,还有延恩公主罩着他,你想抗命不遵,就得下点本钱。”
听完阎鸣泰的话,袁崇焕一脸的震惊。
原来他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