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去就更加不讨喜。
贾琏一向性子活泼些,进门就忍不住瞄主座上的邢氏,一时不防就叫邢氏头上偌大的赤金衔珠大凤钗并各种嵌宝金饰晃得眼前一花,情不自禁的拼命眨眼。
贾瑚早就晓得邢氏年轻时候的行事作风,规规矩矩的目光微垂,此时察觉到邢氏注意到他们两个,忙拉着贾琏上前见礼。
倘若贾赦膝下只有贾琏一个嫡子,邢氏难免会生出些别样心思,但是嫡长子贾瑚都已经快要长成,邢氏为了自己、为了以后可能会有的孩儿,面上也对两个继子十分和气,拉着手说了会子话儿,问过了两人的饮食起居,又一人赏了一份文房四宝并一个做工精致的荷包。
东西自然有丫头接过去,贾瑚贾琏恭恭敬敬的谢过赏也就是了。
依着邢氏的意思,这两个继子常年养在周家,与她亲近的日子着实有限,很该趁着他们回来小住的日子好好相处,日后她和她的亲生孩儿也能多一份助力。
然而贾赦这个做老子的仿佛很不愿意与儿子们多说话,邢氏才起头说了一句,贾赦就起身连连摆手。
“二弟不是说珠儿课业上有些进益,想着与瑚儿琏儿一道儿温书的吗?他们一应起居都有丫头婆子照应,哪里用你白费心。”
贾赦都这样说了,贾瑚贾琏自然是要起身告退的。
贾瑚临走前到底忍不住望了这位连见一面都极难的父亲一眼,注意到那张隐约有了前生熟悉的消瘦萎靡模样的面庞上毫不掩饰的不耐烦,心底到底还是生出一丝感伤。
贾琏倒没有贾瑚那些心事。
他一向心宽的很,早就忘记了自己三四岁时是如何抱着贾赦着人送来的小玩意暗自伤心的了,只觉得能快点离了老爷和新太太高兴的很,出来时脚下都生风。
快步走了一会儿,贾琏贼兮兮的把贾瑚拉到了花园角落一处僻静的亭子里,又把跟出来的几个丫鬟支使出去把风。
“哥,听说老爷是欢喜新太太会持家呢。下人们都说,邢家两位舅爷来吃酒那天脸色都难看的紧,就是为着新太太把邢家搬空了凑嫁妆,又赶他们回原籍的事儿。邢家的大舅爷娶亲的时候,聘礼寒酸的紧呢。”
贾琏说的口沫横飞,作势要拽贾瑚的袖子,目光所及之处却是一片鲜亮颜色,不由就怔了一下,回过神来再去抓,贾瑚却已经抬脚向外走了。
“有空听人嚼舌,今儿晚上就再写三十张大字,不写完不许睡。”
贾瑚一面走,一面还不忘狠罚贾琏一通,等贾琏垂头丧气的跟上来才小声嘱咐:“什么新旧,以后在家不许再提。”
邢氏怎么也是大房的人,他们不能自己把笑话送给二房乐呵。
贾琏答应的十分爽快。
贾赦不顶用,有近似没有,贾瑚之于贾琏可谓亦兄亦父,对贾瑚的话贾琏没有不听的。
“可是咱们真要去找珠儿哥哥?他可大不一样了。”跟着贾瑚走了片刻,见兄长真的往二房那边去了,贾琏一脸不情愿的问道。
去舅家的时候年纪尚小,这几年除了除夕夜又几乎不曾在贾家留宿,贾琏关于堂兄堂姊的记忆其实已经十分模糊了,只记得贾珠是个满口规矩礼仪的呆子,人虽然无趣了一些,倒是和软的很。
哪知道这次回来,贾珠身上的棱角似乎突然锋锐了起来,让贾琏心中很是不喜欢。
贾瑚当然知道贾珠与几年前不一样了。
几年前,贾珠只当他们三个一样都是荣国府嫡出的少爷,几年后贾珠明白了究竟什么是大房、二房,明白他们堂兄弟从根儿上就不一样。
加上前些日子史老太君让二太太王氏掌家理事,二房“差点儿”搬进了正院荣禧堂,却功亏一篑,退而求其次,住在了正院旁边的抱厦里的事儿,贾珠算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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