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笔了。
到了这个时候,无论是周氏还是王氏都不必再养病了,连贾赦、贾政兄弟两个一起,轮流陪伴侍疾。
家中最着急的还是史氏。夫死从子,儿子再孝顺,丈夫一没,她一个寡妇再想管家理事,就是名不正言不顺,不能服众了。
史氏急的嘴角起了一溜火泡,先发卖了贾代善病发那几日伺候的姨娘通房丫头们,又一天三次的催贾赦贾政拿荣国府的帖子请太医来看,后来见贾代善实在不好,干脆就抢了喂饭喂药的活计,天天守着丈夫抹泪。
只怕错眼不见,贾代善就那么撒手去了,留下她一个人无依无靠。
折腾了小半年,常为贾代善看诊的几位太医终于隐晦的给了句准话,请贾家准备后事。
贾代善在床上熬了这许久,心中早已猜到了结局,也并不失望,吩咐众人不必再到处为他寻医问药以后就闭门不出,趁着他如今心里还明白,写起了临终折子。
在贾赦看来,父亲临终遗折必定要为他请封的,连周氏私下都做好了搬进荣禧堂的准备,二房则是惶惶不可终日,颇有大势将去之感。
只有贾瑚心里清楚,荣国公贾代善,是要做最后一搏,为他那一辈子考不出功名的二叔挣一份前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