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还被人称为琏二爷的时候就用的炉火纯青。
心中一怅,贾瑚不由摸了摸袖袋内母亲周氏亲手缝制绘绣的荷包。
满天神佛庇佑,他这一世总算与母亲缘分深厚,不曾做那个连母亲面容也模糊不清,被克母克兄的流言压着为父亲所不喜的琏儿。
上一世他母亲早逝父亲不管不问,身为袭爵长房唯一的嫡子,较之二房先后受尽万千宠爱的贾珠宝玉兄弟二人差了何止三分,就连启蒙读书,也是跟着贾珠的先生胡乱应付了事。待得年纪渐长,便开始在二叔婶娘手下“打理府内事务”,直到最终抄家流放。
堂堂丈夫,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他没有一事曾做到。
于己,他为人不修私德不求上进,年近三十文不成武不就,庸庸碌碌混沌度日,只做承爵的美梦,偏又国孝家孝两重孝期铸下大错,先是叫人捉着把柄算计爵位,后又落得个罪及子孙的下场。
于家,他再怨愤凤姐招来诸多罪名,也不得不承认自己才是一切的根由。堂前教子、枕边教妻,他却一无子可教,二无言教妻。
说来真真可笑。自己成日琢磨承爵立威,膝下却只得巧姐儿一个女儿,纵是荣府安然无恙,他百年之后爵位家私还不是一样落到了旁人手里。如今再想二婶娘王氏嗤笑林家绝嗣的话,他自个儿心里也是难受得紧。
便是凤姐儿素来敛财爱权,又心向二婶娘王氏反远着正经公婆,终究还是因他这做丈夫的无才无德,不能顶门立户遮风挡雨。退一步说,即便凤姐死不悔改,可招揽诉讼放贷盘剥之事并非只有荣府经手,以此罪名抄家败落的却只有荣府一户,更有颇得圣心者罚了区区几个内宅夫人就避过风头,几年后又是赫赫扬扬高门望族。
归根究底,不过是家中男儿皆无用罢了。
如今再世为人,贾瑚自是发狠赌咒一扫前生诸多恨事,也更感念母亲的种种慈爱之处。
他前世始终懵懵懂懂无人教导,大规矩上虽看着齐整,内里实是一言难尽。今生有亲生母亲在旁看顾教导,事事仔细时时关怀,却又并不溺爱偏颇,贾瑚方知‘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一言真意。
贾瑚正自感怀身世,连车子被抬进周府偏门也未觉察,还是两个小厮压着嗓子唤了两声方醒过神来,忙敛神整了整衣衫,端着张粉雕玉琢的小脸慢慢往车下爬。
还没等他伸着小短腿踩实了脚凳,久候在廊下的俊秀男子便越过众仆从一把将人抱了起来。
“让大哥哥好生瞧瞧,咱们瑚哥儿可长高了没有?”
贾瑚抿抿唇,仍旧八风不动,连平素慌脚鸡似的洗笔都是见怪不怪的模样。
放眼整个周府,这般喜欢逗弄贾瑚又有这份胆子的,独大少爷周林一人。
随手掂了掂贾瑚的分量,周家大少爷周林不由咧了嘴:“果真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咱们瑚哥儿更白胖了。”
就着周林的力道正了正身,贾瑚抬头望向那双与母亲一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