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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氏险些就要大笑出声。什么叫做当面打嘴现世?她可要睁大眼睛仔细瞧清楚了,看今日一过,二房还有什么脸面赖在府里不走。

    邢氏都看出陈皇后绕了这一圈意在令贾家分家,史氏又岂能不知?当即心中一痛,嘴唇都有些哆嗦,噎喏许久才声若蚊鸣般开了口。{{}}

    “禀娘娘,次子夫妇纯孝,亦在臣妇身边尽孝,不曾出府另居。”

    孝字大如天,史氏如此一说,陈皇后也含笑点了点头,仿佛觉得她言之有理,下一句便说起了周婕:“如此说来,毅勇侯夫人的错处更多些。”

    点到了自己头上,周婕忙起身离座告罪,静候陈皇后发落,邢氏心中一颤,忙去看迎春,却见迎春垂着头仿若泥雕木塑一般悄无声息,不免大失所望,暗叹不顶用就是不顶用。

    史氏心里倒又有了几分盼头,却不大相信陈皇后当真会难为周婕,毕竟贾瑚有多得圣人看重世人皆知。妇人的脸面,还不都着落在自家爷们身上?

    果然,陈皇后下一句便话锋一转:“你既是当家夫人,便该时时接亲戚回府给老夫人尽孝,或是老夫人有意去别府听戏开宴,你也该安排妥当,怎能因此乱了规矩。”

    一席话言辞很是严厉,语气却十分柔软。在宫里服侍久了的宫人都晓得,无论太妃或者甄嫔说了什么做了什么,陈皇后都是这样的笑容口吻,纹丝不动。

    听到这里,史氏再蠢钝也明白此事已然毫无转圜余地,不由悲从中来,恨不能立时便回府抱着她可怜的小儿痛哭一场,面上还要做恭敬状听着周氏假惺惺的告罪,身子不禁晃了晃,若不是忧惧宫中失仪带累了宝玉的前程,怕是当场便要昏了。

    陈皇后说完了正事,又略说了几句闲话,便笑着叫迎春领了人回去说些家常话,又命几名宫女捧来了赏赐,史氏恍惚间倒还记得礼仪,强撑着领媳妇孙媳妇谢过皇后恩典后才随迎春出去。

    一在迎春的永宁宫内落座,邢氏便几乎压不住心里的狂喜,只能勉强按捺着问起迎春的日常起居,原本的五分真意叫天大的喜事一冲瞬时化为十分,种种关怀溢于言表。{{}}

    周婕在旁也抿嘴儿直乐,时不时说上两句,却不似邢氏那般喜动颜色。一来她性子本就比邢氏沉稳,再者贾瑚先时也曾透过口风,她心里有了底,自然不会惊喜之下失了分寸。

    只有史氏,这会子还在为她的孝子贤孙悲愤不已,阴着一张脸不肯开口,偶尔抬眼扫过媳妇孙媳妇,就跟看仇人一般。

    迎春本是温柔沉默、万事不管的性子,这会子只顺着继母长的话点头,既不问祖母究竟有何话说,也不大说自己在宫中的情景如何,还是随她进宫的绣橘忍耐不住,将入宫后的事捡着几样说了,虽是有意夸赞,也听得邢氏欣慰不已。

    特别是听说迎春所居宫室的匾额乃是圣人亲题,偏殿里也不似旁的妃子宫里那般还要住上几个位份低的美人之类,皇后为人亦十分大度宽和时,邢氏真真是欢喜的眉开眼笑。

    周婕却晓得内里并不是这么一回事。圣人虽给足了迎春尊荣,宠幸却不多,一月里难得见上几面,显是并不甚爱迎春的品性容貌,只供着毅勇侯之妹这么个牌坊罢了。

    有尊荣而无宠爱,周婕也只能暗叹这位姑奶奶的脾性正正好,真正是无欲无求,才能依旧一派风轻云淡,不争不妒。

    周婕能想到的,史氏这样在内宅上斗婆婆下辖媳妇的妇人自然更是一清二楚。

    不同于周婕的隐忧,史氏只觉二房振作的机会就在眼前。

    迎丫头明显不受圣人待见,却在这宫里享尽荣华,不就是凭着毅勇侯亲妹的身份?元丫头模样性情更胜迎丫头百倍,又是瑚儿嫡亲堂妹,未必不能借此得圣人青眼,日后只要元丫头出了头,何惧宝玉没有前程?

    即便元丫头年长了些……史氏略一沉吟,心中小有忐忑,再一想迎丫头这样木头似的模样也显不出青春娇美来,又稍稍松口气,筹谋了满腹的章程,只等元春过来传授一二。{{}}

    只是史氏沉住气左等右等,却连元春的影子都没瞧见。若不是现□份有别,迎春乃是天家妃子,史氏恨不能直接开口问她元春为何还不见踪影。

    被陈皇后宫中嬷嬷阻拦的元春比史氏更为心焦。

    她服侍了圣人那么久,大房的迎丫头入宫就比她分位高她也忍了,谁让他们一房与长房近乎撕破了脸,半点借不到瑚儿的势,可陈皇后未免太过偏心,平常隔三差五打着圣人的旗号拘着她抄佛经便罢了,今日竟连嫡亲的祖母也不许她见,就让她在偏殿里抄劳什子的宝华经。

    元春软话说尽,钱嬷嬷只不肯松口,她便真是一点法子也没有了。毕竟钱嬷嬷是服侍过圣人生母陈美人的老人了,就是告到甄太妃那里去,太妃也不好处置。何况她现如今连殿门也未必出得去,更遑论走过大半个内苑去告状了。

    嘴唇抿的死紧,元春一时觉得圣人把她封到这离太妃寝宫最远的凤藻宫里就是把对甄家的怒气撒在她头上,今生恐怕都已经没了指望,一时又觉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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