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花,也是足够的。”纱凌浅笑起来,眼神嘲讽的望向高氏小两把头上的金簪,哪个女人能够抗拒珠宝的魅力,高氏倒是胆子挺肥的,她有必要忍受高氏的气吗?不自量力。
几个格格亦是用帕子掩唇轻笑,高氏被纱凌挤兑的面色一白,有些不甘心的扭着手帕,生生点头应和下来:“福晋说的是,多谢福晋的体恤。”
若是福晋真真只送些通草绒花来,那她更有借口向爷哭诉。高氏心底恶狠狠的想。
回房的高氏将花盆底踩得哒哒作响,胸口不停的起伏,显然是气狠了,一旁的莲蕊忙端了杯茶递给高氏:“主子,顺顺气,气坏了身子,爷该心疼了。”
高氏抢过茶盏便往地下狠狠的一摔,仍觉得不解气,一屁股坐在大炕上,指甲套用力刮在炕几上,发出了刺耳的声音,富察氏,你等着。
“莲蕊,到库房里取一匹藏蓝织锦缎来。”高氏抚着额头想了一想,快入冬了,为爷做一件披风也好,这样也能显得自己贴心不是。
“主子,这个颜色的锦缎用完了,要不换个颜色。”莲蕊小心的锤着高氏的肩膀,力道不轻不重。
“用完了?”高氏拧眉,突然想到什么一般,又舒展开来,巧笑倩兮:“更好,快将地上的瓷片收拾了,到库房里找一匹蜀锦,我记得那匹蜀锦是去年的料子。”
“是。”莲蕊忙应了一声,招呼粗使丫鬟来将屋子打扫干净,又亲自去取了蜀锦来,那蜀锦虽说还光鲜,但是却已经是过时了的玩意儿,只是主子做事,轮不着下人说话。
弘历兴冲冲到高氏屋子的时候,听到屋子里传来高氏忧愁的声音:“怎么竟只有一匹蜀锦,我还想给爷做一身披风,这可该怎么办?莲蕊,这个月的份例领了没有?”
“主子,库房里只剩下去年的绸缎了,这个月的份例还没发呢。”一个小丫鬟的声音小心的劝慰。
“这,都过了好几天了,想必是福晋新进门忙忘了吧。”高氏犹犹豫豫的说道。
“可是不止绸缎份例,就连首饰什么的都还没发呢,主子你的那些首饰都旧了,今儿不就只戴了朵宫花。”那丫鬟的声音里满是愤愤不平。
弘历大踏步的进门,高氏眼眶微红,见到弘历一惊,忙站起来将桌子上的布料用身子遮掩住,露出个怯怯的笑容:“婢妾给爷请安。莲蕊,快去给爷泡壶茶来,爷该渴了。”
“站着。”弘历喝住了一旁抱着布料便要退出去的丫鬟,拧着眉仔细的看了看那蜀锦,是好东西,不过是去年的了。又抬头看了眼高氏小两把头上粉色的通草绒花,簪在右边发鬓处的金簪确实有些暗淡。
“这个月的份例还没下来?”弘历只是淡淡的问道。
“爷,想必是福晋才接手中馈,一时间忙忘记了,以福晋的大度,日后定会补上。”高氏忙为纱凌小心的找着借口,却是有着火上浇油的嫌疑。
“爷去找她。”自己宠爱的小妾受了委屈,弘历自然有了那么点冲冠一怒为红颜的味道,一甩袖子,便往纱凌的院子赶去,忽略了高氏泪眼朦胧中一闪而逝的冷光。富察氏,你就是仗着福晋的身份对我吆五喝六吗?这次让爷收拾你,面对着爷的怒火,看你还能端得起福晋的架子来?
吴书来跟上弘历的步伐,心中感叹了一声,这高格格的手腕越发的高杆了,三言两语便将爷撩拨的怒气冲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