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子渊面色一冷,抬起一只手将云娆护在了身侧,冷眸望向炎璟帝:“皇上莫不是想要草菅人命?”
炎璟帝亦是冷眸望他:“子渊,朕自有定夺。”
朝身边侍卫使了个眼色,侍卫纷纷上前。
安子渊将云娆挡在身后,大掌扯下床幔,灌了内力,床幔便化作利刃袭向上前来的侍卫。
侍卫看是安王府世子,尽管有皇上命令在身,却也不敢真的动起手来,一时间有些被动,打着打着便停了下来。
云娆看这架势,不愿安子渊为她与炎璟帝反目,况且伴君如伴虎,炎璟帝是帝,他是臣,即便是兄弟,他这般忤逆,炎璟帝总还是不乐意的。
她轻轻扯了扯安子渊的衣袖,低声道:“我跟他们走。”
安子渊将她往身后推了推:“别说傻话。”
冷眸依然紧盯着炎璟帝。
炎璟帝眼里也动了怒:“吩咐下去,派人好好看着月华宫,没朕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出入。”
拂袖而去。
“皇上。”云娆突然出声,唤住了炎璟帝,“云娆愿随刑部而去,配合刑部调查。”
炎璟帝脚步停了下来。
安子渊略恼地望向她:“这会儿你逞什么英雄?德妃之事要查也是从她身边的人查起。”
“安子渊。”云娆朝他露出一个浅笑,“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是若你一味这么袒护我,外人只会愈加认定我就是下毒之人。”
安子渊依然紧抓着她的手臂,声音有些紧:“你以为这去刑部是闹着玩儿的?你这一跟着去就是要被打入天牢,事情不是你做的,你去遭这罪做什么?”
况且她的身子也经不得天牢恶劣环境的侵蚀。
炎璟帝望安子渊一眼:“月妃总还是朕的妃子,朕早已说过了,在真相未出炉前,既然德妃及她身后的郝家已经认定是月妃所为,朕总要先给他们一个交代,打入天牢审讯只是一个幌子,即便在天牢里,月妃住得也不会比这月华宫差多少。”
安子渊还是想反对,云娆已转身望着安子渊,微微一笑:“我不会有事的。今天这祸事也是我多事招来的,若是你真有心为我洗刷冤屈,那便让刑部好好调查清楚,扁太医或许也有他的苦衷。”
安子渊叹口气,手掌落在她肩上,将她往怀中压了压:“我陪你过去。”
炎璟帝皱眉,想要阻止,安子渊已先开口:“子牧,这已是我最后的让步。”
当他以名讳唤他时,炎璟帝便知他是以一个兄长的身份在要求他,而不是以臣子的身份在请求。
炎璟帝答应了下来,没有真把云娆打入天牢,只是将她软禁在了月华宫中,除了安子渊,任何人不得出入。
云娆被押入了天牢,虽是天牢之中,炎璟帝果没有食言,还让差人天牢收拾得干干净净,换上了舒适的床褥,布置得与云娆的房间相差无几,除了不能自由出入,在这天牢中倒也没什么不好。
安子渊看着还是皱眉,想要把云娆带回去,但见云娆坚持,也就由了她,白日去调查德妃的事,晚上回来陪她,平日吃喝用度的东西都是专人经手,非他亲自确认过都不会送入天牢之中。
云娆在天牢里待得也还习惯,安子渊白日虽忙,却还是定时差人给她送药过来,她的气色渐好,肚子也没有太大反应,胎儿在腹中很是安静,不会折腾她,反倒是安子渊,人却日渐苍白憔悴,云娆看在眼中,却别无他法。
这日,安子渊陪她用过早膳后便出去了,炎璟帝意外来狱中探她。
云娆对于炎璟帝的到来很是意外,恭恭敬敬地行了礼,眉目不动地听他道来来此的目的。
“你不是真正的惜月公主。”炎璟帝开门见山。
云娆心里一惊,面色未动地望向炎璟帝:“皇上何出此言?”
“云姑娘不必瞒朕。”炎璟帝淡道,“是不是真的惜月公主你心里有数,朕今日来也不是要追究你假冒惜月公主入宫之事。”
云娆讶异望向他。
“云姑娘,德妃之事朕也并非要彻查到底,更没想着非要拿你当替死鬼,但是你也看到了,子渊这些日子因为你日渐憔悴,他在以他的命换你的性命。朕不知道他为何要如此做,但是他是朕的好兄弟,也是朕的好臣子,朕断不能让他为了一个女人而置自己生死于不顾。”炎璟帝望向她,“你懂朕的意思吗?”
云娆平静迎向他的眼眸:“皇上是要赐云娆死罪吗?”
炎璟帝唇角勾了勾,一个淡讽的笑意在唇角泛开:“赐死你他不得把我这江山闹得天翻地覆,他手中的巫族暗势力可不比我这兵力弱。”
“那皇上是想要云娆自裁?”云娆望着他问道。
“你会吗?”炎璟帝亦盯着她的眼睛,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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