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此时谢樱樱有些后悔了,她刚才是骂得过瘾了,可是此时要如何处置?如今大庭广众之下,她又是王梦惜的未婚妻,想来这些人是不会当场击杀她的,可是以后怕是不会善了了。
“啪啪啪。”
这三声击掌来得突兀,竟然是丝毫不介意别人目光的洒脱超然。
只见一只洁白似雪的云靴从三楼迈了下来,然后是另一只云靴,依旧似雪,甚至比那雪还要干净洁白。这个人缓步下了楼梯,竟然连身上所着的衣裳都是洁白如雪的,他并未戴巾冠,只是发尾用一雪色缀犀角的丝绦束了,怎一个洒脱落拓了得。
若说此人的面貌,倒也并不如何出众,只是他的眸子极黑,黑却又不亮,带着一抹淡然,眼角又有几丝细纹,添了几丝厌世与傲然。
他一步一步下了楼,足下如同踩在平静的水面,发出一道道波纹来,这波纹惊醒了楼下众人,王元昭痴痴开口:“阁下……可是是喻雪先生?”
那男子却并不理会王元昭,只立在谢樱樱面前,眼角含笑:“谢六小姐骂得甚好,甚妙,你若是不骂,我也要让人来把这些污浊之人赶出去的。”
事出突然,谢樱樱哪里知道眼前这人是哪里来的,但听他如此说,想来倒是不怕王崔二人的,应该是有些门路的,于是顺着那男子的话道:“我原也以为归元大陆第一楼是天下第一清雅的地方,谁知却是这等污浊不堪之人也可进入的,想来是浪得虚名。”
谢樱樱说得不客气,那男子却依旧是笑意盈盈的样子。她不知的是,眼前这男子正是门生无数,天下君王都欲收入彀中的喻雪先生,而这喻雪先生正是这浊清楼的楼主。
这宴中有一青年,多年以前曾经远远看见过喻雪一眼,于是将喻雪模样牢记心中,此刻激动非常,当下整理了衣衫远远便躬身敬拜,待走到离喻雪三步之处时又是一拜,朗声道:“小生胡鹤旭拜见先生,小生仰慕先生多时,今日终于是见到先生了。”
这胡鹤旭甚是恭敬,头都要垂到地上去了,喻雪先生却是一眼也没看他,只转身对身后站着的浊清楼管事道:“子崖呀,我不过离开了半年,你怎么什么龌龊不堪的东西都往楼里放?改天我岂不是要把楼烧成灰才能弄干净?”
那名唤子崖的年轻男子面不改色:“子崖错了,子崖最近眼睛不好,以后再也不敢了。”
那前来拜见的胡鹤旭哪里料到会遭到如此对待,当下脸是又白又红的,看得谢樱樱甚是解气。却又听那名唤子崖的男子道:“来人,把屋里这些肮脏的东西都给扫出去,他们碰过的做过的杯盏竹席都拿出去烧了。”
他话音一落,席上侍奉的小童便毫不犹豫地开始赶人,又风卷残云般把用过的什物都搬出去烧了。
那些被赶出去的士族子弟都灰头土脸的,恨不得把脸蒙起来不让人看出是他,否则被喻雪先生从浊清楼赶出来的人,还有谁肯推荐,又有谁还会重用于他们,他们本是想来攀附王崔二人的,没想到却得罪了喻雪先生,真是因小失大啊。
王崔二人虽然没有被赶出去,面色却是极为不好的,打狗还要看主人,他们请来的客人便被这样扫出门去了,还是喻雪先生亲自下的命令,怎么能不令他们二人难堪?两人匆匆对喻雪先生拱了拱手,便弃了谢樱樱走了。
谢樱樱正不知如何收场,却见一人青衫玉冠,正衣袂如风地上了楼来,谢樱樱一看,正是王梦惜,又见他面色如常,这才终于放下心来。
王梦惜上了二楼,见谢樱樱无事,便转身对喻雪先生拱手道:“九郎谢先生。”
喻雪先生却是抬眼看谢樱樱,道:“我救的又不是你,也不是为了你而出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