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樱也到了适嫁的年纪了,不若与了二郎你做妾如何?”
谢樱樱想,即便想要把自己送给崔书彦为妾,也不用这么急吧,昨天才把她从别院接回来的啊……
厅里早已掌灯,亮如白昼,一点也看不出窗外的夜色,不过今天是初一,想来应该是漆黑一片的吧。想到这,谢樱樱的嘴角几不可见的动了动,似乎在笑的样子。
王梦惜心中那一丝的怜惜也因为这一抹笑而都抹杀了,只以为这少女是想着崔家的富贵荣华,心中正因为能成为崔书彦的妾而欢喜呢,原来是自己方才自作多情了……
然而还没等他感慨完,谢樱樱却忽然喷出一口鲜血来。这口鲜血好巧不巧喷在崔书彦的手和衣襟上,让刚要回答的崔书彦生生住了口,他愣愣看着自己衣襟上的一滩血红,又看了看自己的手,然后恼火地抬头去看面前的女子,却见女子面白如鬼,嘴上、下巴上、衣襟上都是刺眼的血红。
崔书彦再好的兴致,如今也只剩下了恶心之感,他一向喜欢洁净,怎能容忍身上被女子的血污了,如今再看谢樱樱的这张脸,顿觉可恶非常,却是更加恼火崔氏。
“姑丈姑母,这女人都成了这样,说着便咽气了,你们却让她给我当妾,安的是什么居心!”崔书彦说完便举步要走,谁知衣袖却被谢樱樱抓住了,于是衣袖上又印了一个血手印。
“二郎……噗!”她刚一开口说话,便又喷出一口温热的血来,尽数喷在了崔家二郎的祥云缎面靴子上。
“滚开!”崔书彦厌恶地把谢樱樱踢了开去,逃也似的奔出了大厅。谢华和崔氏这才反应过来,怪只怪谢樱樱刚才吐血实在太过突然了,情状也太过恐怖了些。谢华和崔氏急忙和王梦惜告了失礼,便追崔书彦去了。
再说刚才崔书彦那一脚踢得匆忙,正正好好把谢樱樱踢进了王梦惜的怀里,他左手握着谢樱樱的手腕暗自把脉,右臂揽着谢樱樱的肩膀,脑中却晃过刚才一瞬间发生的变故,又想起谢樱樱吐血前的那抹笑,不禁怀疑她是故意为之的。
谢樱樱挣了挣,却挣不开,胸中一口血又翻涌了上来,她索性回头便想往王梦惜身上吐,反正已经吐了崔家二郎,如今再吐个王家九郎也是没什么的,若是以后逢人说起,她还是觉得十分荣耀的。
只可惜王梦惜已然发现了她的意图,刹那便抽身闪了开去,这一闪不要紧,谢樱樱没了依靠又扭着身子,生生摔了个扎实,一口血便卡在了喉间。
“咳咳!咳咳咳!”谢樱樱双手支起上身,跪在地上咳了起来,她双肩不住地颤抖像是一只濒死的蝴蝶一般。
王梦惜却并没有想要帮忙的意思,站在三步之外像是怕脏了自己的鞋子:“我看小姐的脉象,似乎是宿疾?”
谢樱樱一张嘴又呕出一大口鲜血来,“哗啦啦”浇在白玉石的地面上,甚是触目惊心。等她稍微好了一点,便想开口说话,谁知刚一吸气,便又要吐出血来,她未经思考便想用手去捂,可是哪里捂得住,温热刺目的血从她的指缝里流出来,沿着手腕流进了袖子里。
屋子里都是血腥味,而谢樱樱呕出的血已经污了一大片地面,像是一条蜿蜒的河流。
等谢樱樱终于平静了下来,站起身却发现王梦惜依旧在屋里,只不过此时人已经坐在了桌子上。她想起刚才王梦惜问的问题,于是咧嘴一笑,牙齿嘴唇都是血红的,宛若厉鬼:“是宿疾,都十几年了,想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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