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往过。她站在办公室门口,以女性特有的妩媚声音唤道:“温少。”
温煦华已缓缓转过身来,看见是她,即刻换上爽朗的笑容,从办公桌前大步走了出来,道:“安琪,你可算来了。”
来的不是他人,是沈刘安琪。她本有八分之一的葡式血统,面容轮廓较深,又烫着大波浪的卷发,更显得欧化大气。她笑着走了进来,把穿在外头的风衣脱下,里面是一身极具职业化气息的淡粉色套装。
温煦华立马赞叹:“安琪,你这一来,瞧瞧我这办公室,真是明媚不少。”
安琪坐在办公桌另一侧,也笑着说道:“哪有,让温少好等了,只不过我总不能大白天的来见你吧。”
杨晓诺听见二人的附会寒暄,只觉得毛骨悚然。他走了出去,关上门,里面的声音立马就被隔断。他在门口静立片刻,回自己的办公桌上拿起公文包,第一次走得比自己的老板要早。站在楼下台阶等出租车时,他沉默了。
这6年来,他葬送了两段爱情,每日累得和猪狗一样,原以为自己学到的已经足够了,能力也很强,与那些富二代对比,自己所欠缺的是一个好家世。可在温煦华这里的一年多,也许就是今晚,他终于意识到,商海浮沉,自己学的还远远不够。
这栋大楼顶层的那个房间里,那两个人。一个只有35岁,另一个只有33岁,尚还是女流之辈,却都不是徒有虚名。因为沈舒心母女,他们之前的关系绝对算不上友好,可谁会想到,昨日还像是针锋相对的,今日亦可结为盟友?
沈刘安琪那边的局势他不知道,但温煦华如今在汇安的状况他再了解不过。这大半年来情形如何?四个字,局势堪忧。既是汇安,也是温煦华。
他在一片斥责和质疑声中坐上执行总裁的位置,其余的董事、股东怎会就此罢休,自是没事找事、频繁施压。说得形象点,如今的汇安就像一个重症病人,但也不是无救,只是众人都想抢夺那根输氧管,温煦华提出的各种外部融资方案不论利弊,均被驳回。也亏他是个有能力手段的,在这样的内部争斗中还能四处挪到钱,汇安才算撑到今日。杨晓诺蓦地想起那对背后怂恿的父女,他们以为这样就能让一个男人服软,却不知高明的猎人在进行堵截时,也必须要清楚困住的是头驯鹿还是野狮。在如此的压力与围困面前中,温煦华表面上不作声色,内里恐怕早就动了杀机,要抽他们老底了。所谓商者无情,大概莫如此。
手机响了,是女友发来的最后通牒:“晓诺,我回到家了。圣诞节那天,你若肯辞掉工作来,我们就结婚。”
他轻轻一笑,手指微动,删掉了短信,伸手召到出租车。女友临走前问他:工作重要,还是她重要?他没有回答。这个国度已经变了,所有的人都必须踩着东西往上爬,有人拿尊严当垫脚石,有人拿良心做垫背,而他注定必须用爱情来换。那些不体贴不理解他今时今日的努力、付出、隐忍、痛苦的小姐,不配与他共享黎明到来后的光芒万丈。
作者有话要说:发个文不容易,晋江抽了,存稿箱打不开。
暂停更新一个星期,暑期旅游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