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带风暴正面袭来,香港挂出了8号风球,全港学校、企业停课停工。这样的夜晚,沈舒心呆在姑妈家绿意盎然的花房里,看窗外满目萧索。不料倒有人在这风雨交加的当口来找她了。
不是别人,是她那狠心又势力的爹地沈益山。才一个多月不见,神色苍老不少,一见她,便问:“你怎还不去晨星上任?”
“哦,我先不去了,你怎不去问问,你老婆有什么好推荐没?”
沈益山见她言语讽刺,叹口气说道:“你就真的不肯帮爹地?”
眼下真不是什么好月份,汇安出这么大事不说,就连沈家也来了一场小型风暴,风暴的主角不是别人,正是那位逼走苏珊,成功上位的沈刘安琪。
她是个人物。同样是夺人老公,细姨是天鹅绒包裹着的刺刀,她却是火箭筒、轰炸机。细姨只不过是个传统的南方女子,除了知道如何留住男人外,其余的企业管理、社交人脉什么的现代知识全都欠奉,是以二十多年,她只能逼走温珍容,却不能让陈启泰离婚,汇安的事更是插不上半句嘴。可刘安琪女士不同,她是普林斯顿商学院的高材生,躲在沈益山身后,不出山则已,一出山就猛火扫荡,把苏珊为首的高家狂轰乱炸一通,像垃圾一样扫出了局。
大凡这样的女子,一般都要具备以下三点中的某一项特质:一是性格极其强悍,大有不择手段把人踩在脚下也要上位的决心和手段;二是曾有过非常不幸的遭遇,比方说巨大的童年阴影,破裂的父母关系;当然为完成其彪悍又苍凉的人生,一定还要有极其极品的家人。很幸运的,刘女士三样都占全了。
她幼时家境还是不错的,父亲是一家港资企业的经理,母亲是全职太太,还有一个小她七岁的幼弟,这在香港是很平常、很美满的中产阶级生活。但不幸的是,在她九岁的时候,父亲所在公司破产,一家人没了生计,紧巴巴的过了两年,父亲终于带着弟弟离她母女而去。她们所住的公寓因为贷款未清,也被银行收了回去,于是只得与外婆挤在一处。母亲原是个家庭主妇,哪有什么工作能力,终日在替别人做钟点工,一月尚不能挣到万元。
虽然挣得不多,但刘安琪从小习的小提琴却是一日也不曾落下。为了省下搭巴士的那几元钱,她每日里走10里路去到老师家里练琴。走得痛了,哭着求妈妈不让她再去练了,可被生活压垮了的母亲始终不曾心软过,一日一日的逼着她去。就因为她练琴的费用,母亲未曾给过外婆一分家用,不知受了她多少的冷嘲热讽。外婆终日里说,养儿育女的有什么用,如今挣得还不如她一个老太婆多,自己六七十岁的人了,还要供吃供住,这还有没有天理了。无数次她听得烦了,恨不得一夜之间变成富翁,用大把大把的钱砸死那个老太婆。
这还是好的,起码她与母亲有个窝住。然而“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香港楼市曾在上个世纪90年代大热,她外婆虽是个升斗小民,也向财务公司借了高利贷炒楼,一心等着房价冲顶,自己赚得盆满钵满,是以对她女儿终日里做苦工不看在眼里。却不料97年香港楼市崩盘,一夜间房价跳水,一路跳到她心跳都快没了。那些高利贷还不上,最终只得拿自己住的房子去抵,这下可好,老中少三代只得排队去挤公屋。
刘安琪在这样跌宕的环境中长大,自小就知道命运要靠自己去折腾。后来申请到普林斯顿的全额奖学金,赴美留学,她便知道自己要与以往,要与那样狭隘不堪的公屋彻底划清界限。
她加入世方后,原本盯上的不是沈益山,而是高家一位风度翩翩的产品总监。只不过看见他在姑妈姑父间小心应付,稍有闪失就被骂个狗血淋头,便心想,他都这般了,我嫁他又能怎样。心念一转,这才靠上的沈益山。
她大富大贵之后,自然“不忘”家人,给了在澳洲的父亲6万澳元,给外婆重新置了一套小公寓,从此与他们两清。但弟弟刘安宸四岁就被父亲抱走,这些恩怨与他无关。
找到刘安宸时,他尚在悉尼大学念大二,在一家小超市打临工补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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