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了,就算再有交情,也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陪你捱刀片子。
陈启泰心力交瘁,公告发布前一晚得知此事,就住进了医院,他头一次觉得自己如此失策,什么破公司,投资5年多来,一分钱没给挣上,出点事倒把自己半副身家都要赔进去的。
温煦华在医院陪着,看着病榻上的父亲两鬓斑白,心中无不欷歔,他终究是老了,才如此禁不起打击。年轻时经过那么多大风大浪得来的商业帝国,如今远未到散架倒塌的时候,只是人老就更为守成,总担心自己半生兢业要毁于一旦。
温珍容也打来了电话,虽然与丈夫不睦,但她仍是法律认可的唯一妻子,汇安的股份亦也有她的一份。她也知如今的局面颇为艰难,陈启泰病发住院,所有的压力几乎都落到了儿子身上,做母亲的难免担心他苦撑不住。
温煦华淡淡一笑,电话中说道:“没那么严重,人老了,就受不得打击。纺织厂倒闭的时候,他不没事?刚做贸易那两年,把家底都亏进去,不也没事,那么多大风大浪都挺过来了,如今只是缺点钱而已。不就是缺钱吗?现在哪个民企不缺钱?”
与母亲聊完,温煦华便把手机扔在一侧的茶几上,他这些天人前说的话太多,一个人独处时便觉得嘴里也说不出的苦涩。自江妍走后,他就不怎么回馨园,偶尔饭局后被司机送回去,躺在那张大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想抽根烟,翻箱倒柜的找,找到了又想起江妍那双透明沉静的眼睛,一股脑儿全给扔了。床单上还留有江妍身上淡淡薰衣草的气味,仔细嗅着,却觉得莫名的闹心。不是说这种紫色植物会舒缓神经?一派胡扯,江妍以往睡不好八成就是被这些所谓的芳香给闹的。
那番话他是安慰妈妈的,他闭上眼睛都可以想象,眼下还不是最坏的格局。因水污染事件,汇安系的股票都已经跳了不少水,经过这半月的殚精竭虑,好歹抬起了一些。可明日证监会公告一发,估计汇安控股的股票能直线跌停。再等中期报一出,就算再会玩数字游戏,资金面的困局多多少少也会被人窥探到,而资金短缺,汇安收购和投资进行中的项目不少要中止,市面上就会荡起汇安财务恶化、进而破产的传言,必然进一步加剧融资难度。所以今日父亲住院,他保守工作都做得一流,免得让媒体知道更起些无谓的猜测。再坚固的城池都能被谣言毁掉,更何况眼下的汇安,漏洞百出,风已是嗖嗖刮过。
就算抵住了谣言,也转不了汇安的危,能找到钱才是解救之路,如今55个亿是不敢想了,能有一半就不错了。自己早就做了这方面的打算,这半个月也来与不少银行界人士打过交道。可如今的形势下,银行贷款量不断被压缩,更有银行上半年就把一年的量都给放出了,不是借不借的问题,而是想借也借不了。
他呆在病房的小客厅里,电视里仍在播放安源水污染一案,说什么公民意识觉醒,决不能轻饶这些民企,直接让他们破产、倒闭才是正路,他看得心烦,顺手拿起遥控器便朝电视砸去,没砸坏,那位女主播仍在喋喋不休。倒惊动了里面照顾陈启泰的细姨,推开客厅的门,看了他一眼,唤了声:“阿煦,我叫人熬好了燕窝,你过来吃一碗。”
温煦华平息下情绪,看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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