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便知是自己常用的薰衣草精油,有些人闻不得这个味道,觉得头晕,她却是爱极了,深夜在香薰中点上几滴,不说能即刻沉湎入睡,也是能稍缓疲燥之感。
“你怎么知道我用这个?”不少打着普罗旺斯旗号的薰衣草精油质地并不纯粹,味道过于浓郁纷杂,江妍也是费了好久的功夫,听人介绍才找到这个品牌。
“翻出你以往用过的,照着名称去找的。”
“多谢了。你不用这样日日来看我。”
“不说过了,看着你精神好一些,我才放心,你若不让我来,觉都睡不安稳。”
此时虽已是黄昏,但天空中交织着金橙色的晚霞,微风吹来也荡漾着无限春意,依然如午后般明媚温暖。湖边的垂柳不少,柳枝随风摆动,江妍整个身影便在或明或暗中的影子中摇曳,温煦华瞧了好一会儿,才说:“自己去吃点东西吧。今日不能陪你吃饭了,有个饭局得赶回去。”
江妍抬头对着他说:“你还是不要来了,公司事情也多。南湾村的旧改,原定的动工日期都过了,可还有不少村民未搬迁呢。”
“这也用不着你担心。再说,我不来这里,整日呆在办公室,也未必能解决什么问题,这一趟过来,算是散心好了。沿着海边一路驶来,天空都湛蓝得很,现在除了出国,哪里还寻得到这样的好天气。”
“那些钉子户,可不是容易松口的。”
“知道。若真是不愿拆迁的,当初又为何不在政府请愿书上签字?都是些贪得无厌的家伙,料想在这动工拆迁的口子上,公司和他们耗不起。”早在5、6年前政府就已经放了风声,大家都知道这里迟早要被旧改。当时也有人不愿意,在市委门前请愿示威的,声势也不大,温煦华让人调出相关资料一查,倒讽刺得很,那些去请愿示威的家伙都早早签了拆迁补偿协议,如今这拒不搬迁的十来户,却是没有一人当初敢在白纸黑字上签下自己的大名。再坐下来和他们谈判,每户的条件几乎都抱着蛇吞大象的傲慢,让人觉得龃龉。
旧改补偿条件其实已经很优渥,这两年开发商出的价码已经抬得很高,早就让这些旧改村凭借房屋拆迁就出了为数不少的亿万富翁。这样的人做钉子户,江妍打心眼里瞧不起。他们一生大概一半以上的时间都在无所事事,靠着改革开放的政策红利,90年代跃居成为万元户,00年代成为百万元户,10年后又成为千万元户、亿元户。
关于钉子户这样的话题,江妍觉得,倘若这里是你家的祖业,或者关乎一家的生计用度,又或者补偿过低的,像《蜗居》里的那位老奶奶,钉在那里,死在那里,可怜之余也让人生出些敬佩。可这些人哪个是缺钱的,房屋是违建的不说,此次拆迁都已经按照违建后的面积进行补偿。不少人一栋楼七八百平米,要么按照1:0.85的比例全数换成新楼,要么按照1:1比例以每平一万三四全数折现,也有一部分房屋一部分现金的,此外居住在外的租金补偿也都不少得很,这样的补偿标准,放在全国也属首例。
可这些人为什么还不搬?江妍也不知自己为何这么热衷,财务部派了专人去拆迁协调组,她便打了电话过去问。理由倒不多,无非是嫌一万三四的单价少了,说在s市能买到什么房子,可是个人都知道,你的房子只是农民房,你不能按商品房的单价算啊,你若觉得低了,那就房换房好了;其次若是把整个s市的小产权房都括了进来,平均房价估计都过不了万元;再说补偿标准可不是中盛自己定的,当初政府进场协调时,这个价格征求过大家意见,又不是藏着掖着的什么听证会,村民人人有份参与,若有意见当初为什么不提,难为不过政府就难为开发商?
另外一些人的理由更让江妍觉得啼笑皆非,这世间痴心妄想的人也太多了去。一户村民400多平米的房子拆迁,要1:1的补偿不说,还想要捆绑南湾村公司的股份,听说那位孙林海董事长如今见着这个人就绕着路走。江妍听着,恨不得自己亲自去和那位村民说一声:即便你一分补偿不要,公司的股份也不是能随便给你的啊!那是村民的合作单位,除非股东大会同意你无偿占有,否则谁也不敢答应你这等无理要求的呀。
“想好对策了没?数十亿的贷款搁在银行,光是利息就已经不少了。”
“嗯,知道了,你怎么这么关心?”温煦华蹲下来看着她,那眼睛黑白分明,看不出一丝的焦躁与不耐。
“我也是中盛的员工,自然盼着它好。”江妍低头答道。
“放心,这事不会在我手上出乱子的。”温煦华抚着她头发,若有若无的发香飘过来,还是自己喜欢的那个味道。他凑过去,江妍仍低着头垂着眼,只是卷翘的睫毛轻轻颤着,于是便凑得更近,极快的在她眉间眼
作者有话要说:预告一下,本书男女主正常,不会因为痛不欲生而自杀,也没有跑到马路上出车祸,更没有失忆,得绝症。大家请放心。
原以为20万字可以搞定,看来远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