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爷背脊有一瞬间的僵硬,可恢复过来之后说话的声音没有丝毫的不同,“主要是为你,可既然能顺便帮四哥一把,也是好的。总是大清的江山,四哥坐在那儿要比别人强得多。”
接下来的时光九爷夫妇就宅在家里逗弄大格格玩儿。如此过了半个月的工夫,西北来了一份折子报丧,年大将军身染恶疾骤然离世,万岁爷很是悲痛,年大将军死后的哀荣远非其他人可比。好在西北战事已定,又是后继有人,年大将军的丧礼过去之后,除了亲近的人就不再提起那个人了。
可这亲近之人却对黛檬恨得咬牙切齿,“我就不相信,这事儿跟九福晋没有关系!”
“主子,”年氏身边的嬷嬷连忙安抚地端茶倒水,“您先消消气,若是您气个好歹,大阿哥可怎么办?咱们那个嫡福晋可是正愁捉不到把柄呢。况且九福晋一个妇道人家,她能做成个什么?您多心了。”
“我就是知道是她!”年氏将茶盏狠狠摔在地上,“你也不必劝我,这仇我们是结下了。爷快要下朝了吧,抱着大阿哥,我们去给爷请安去。哼,不是说九爷过去跟万岁爷兄友弟恭吗?如今还不就是个贝勒?爷一定有办法整治他们一家的。”
年氏摇曳着纤细的腰肢,扶着嬷嬷的手臂去了前院。要说在年氏没有入府之前,前院是除了福晋郭络罗氏之外其他后院女人都不能迈进去的,可自打年氏入了门,就变成两个女人可以随意出入前院。再后来年氏生下的阿哥身子骨养壮实了又熬过了天花,郭络罗氏就再也没有主动迈进前院过。如今,前院新换上来的一批丫鬟仆从只知道有年侧福晋,而不知道有嫡福晋了。
年氏进八爷的书房如入无人之地,连通报的小太监都直接给打起了帘子。
年氏前一刻还有些倨傲的面孔一进了内室就变得凄楚可怜,“爷,我哥哥的事情我左右寻思着都不安心。哥哥往日来信说,九弟总派了门人去找他,也不知道为了什么事情。爷,您说,我哥哥他……跟九爷能不能有什么关系?”
八爷本来对于年氏的不请自来有些个不自在,一听到这事儿,他也真正用心思考了起来。
“九弟曾经派门人找过你哥哥?”
年氏连连点头,眼泪沾在了眼睫上却没有滴落下来,“哥哥还问过我,是不是外人传言有误。爷也清楚,外头人都说九弟跟万岁爷亲厚,可万岁爷登基这些年也没看出九弟受过重用。倒是自打九弟大婚以来,您和姐姐就跟九弟九弟妹交好。所以哥哥就想要知道,是不是九弟跟爷更亲厚一些。我当初也问过姐姐了,姐姐说九弟妹是个不大服人的,所以这些年虽然爷总是对九弟示好,但终究没将九弟的心捂热乎。我总寻思着爷一天天的很忙,这些许小事就没跟您提过。可如今看来……也不知道我哥哥是怎么拒绝了九弟,竟让他那般嫉恨。”
年氏的眼泪这才一滴滴沿着脸颊滚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