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檬在太医说完就心算了一番,大婚那夜并不是排卵期,应该是大婚第三个晚上怀上的,时日倒是很接近。
“对对对,福晋说得对,”九爷恣意地一笑,“多谢福晋,要不是福晋身体好,爷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得个嫡子呢。”
九福晋怀孕的风声瞬间传遍了四九城,一时间九福晋福气好的言论压过了九阿哥落水的风言风语,就连九阿哥及时获救也被认作是九福晋福气好的表现,遇难成祥啊。
四贝勒府上,胤禛听着手底下人的回报,无奈地摇头一笑,“这个九弟,就怕别人亏待了他福晋,瞧瞧,竟然找了能人给他福晋造势,连自己的蠢事都不在意,偏说是他福晋好福气,才使得他落水也能获救,真是个痴人。”
苏培盛是胤禛心腹,陪着他听了眼线的回报,此刻也应声道:“奴才也瞧着九阿哥宠福晋宠过头了。这九福晋刚刚怀孕,他这么一显摆,可别让九福晋招了人的眼。”
“你倒是提醒了爷,”胤禛收敛了笑意,摩挲着大拇指上的扳指,“八福晋和十福晋都比九弟妹先进门,结果谁都没有消息,她们未必没什么想法。还有太子身边的李佳氏,也罢,爷去福晋那里一趟。”
胤禛说着,就带着苏培盛进了内院,还没等进福晋的院子,就被借口逛院子散心的李氏截住,她款款行来,水蛇般的细腰在空荡荡的旗袍里,一阵风吹过露出了夸张而纤细的弧度,李氏眨了眨泛着水光的杏核眼,用柔柔嫩嫩的嗓音说道:“爷,这几日您都没到我那里去。我昨日又梦到了弘盼,一时哭湿了枕头,接下来的长夜就再也无法入睡。”
胤禛挺喜欢李氏的服侍,于是也不管她此刻诉说的慈母情怀是真心还是假意,只点了点头道:“爷晚些去看你。”
李氏这才露出妩媚的笑颜,娇弱地半蹲行礼,恭送四爷离开。
胤禛到了那拉氏的院子,也不用下人禀报,直接进了内室,此刻那拉氏刚刚午睡起身,却不见一丝慵懒,反倒背脊端正地坐在椅子上,任由丫鬟梳头。
“爷怎么这时辰来了?”那拉氏欲起身行礼,被四爷摁住肩膀让她继续坐着梳妆。
“爷正好有些事情跟你说,你先梳头发。”四爷径自坐在椅子上,苏培盛很有眼色地倒茶。
那拉氏很快梳好了两把子头,坐到了四爷旁边的椅子上,“是什么事儿,爷尽管吩咐。”
胤禛跟福晋没什么客套,直言开口道:“也不是大事,只是这事也只有福晋去办才合规矩。九弟妹怀孕一事如今在京里传的沸沸扬扬,爷担心招了小人的眼。这九弟妹可是九弟的眼珠子,谁要是戳了一下,九弟保准能把他咬死。九弟的性子还有些情况,也担心他铸下大错。爷倒是记得你说起过,八福晋和十福晋跟九弟妹没那么亲厚了,是不是这样?”
“九弟妹果真是好福气,”四福晋那拉氏先真心地赞了赞,不必管九福晋相貌多好、性情多坏,只要能生,就是众人眼中的好媳妇了,福气这码事真是求也求不来的。她听闻自家爷问妯娌之间的相处,知道这是爷看出些什么了,解释道,“要说这八福晋、九福晋和十福晋倒是有缘分在复选的时候住在同一个屋子里,原来三人的关系据说还不错,貌似八福晋跟九福晋要更好一些。如今想来是不是八福晋和十福晋有些眼红了?可她们又不在一个府里,也做不了什么妨碍到九弟妹身上。我如今倒是怕宫里延禧宫的主位给九弟妹气受。”
“哦?”胤禛绷住脸,又是婆婆给媳妇借口立规矩来整治媳妇吗?他寒着嗓音问道,“这是怎么回事?福晋仔细说一说。”
那拉氏知晓四爷跟生母之间的难处,自己也没少受德妃的打压,直让她把性子都磨平了,可那拉氏自然不会明面上说婆婆的不是,正好借着九福晋的难处说了起来:
“我也是上次去看了五弟妹的时候,听她无意间说起的。宜妃娘娘没少排遣九弟妹,甚至当着五弟妹的面就给九弟妹脸子看,言语间毫无忌讳。爷也是见过九弟妹的,她那个人多少有些骄矜,服不得软,跟宜妃娘娘暗中较了几回劲儿,宜妃娘娘就刻意地抬举九弟的庶福晋完颜氏。包括这次,爷,并不像宫里说的是宜妃发现九弟妹不舒服才延请的太医,而是九弟妹昏倒在了延禧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