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都快二十年过去了,对家中的变故实在是有心无力。
曾在弟弟被卖入宫里头的时候,他也恨。
恨父亲的病痛拖累了他们一家人,害得母亲累死,而他和弟弟也没了前程。
巴不得早点离开,去地府给母亲赔罪。
所以这几年都是不甚上心的联系着。
可当真的看到父亲苟延残喘的躺在那里时,许多儿时的回忆又涌了出来。
若有的选, 父亲又怎么会愿意就这么一直瘫着。
自己半死不活,还累得家人跟着遭难。
人有时就是这样,被病痛磨得伤了,连死的勇气都没有。
就这么一日日的熬油似的熬着,直到油尽灯枯。
秦家老父便是这般。
“父亲没了,宫外头的事情与我们兄弟再无瓜葛,但蔡氏女也该为她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凭什么她能用光我母亲留下的积蓄, 凭什么她要将弟弟卖掉, 凭什么对父亲这么狠心!”
他的接连疑问, 并非要让林晚意回答,而是一种痛心疾首的呐喊。
若此刻手里有刀,杀人也不犯法,那他即刻就要捅死了蔡氏女,为弟弟和父亲报仇的。
可他不行。
这宫里头的太监便是再有脸面,于宫外头也都是没有根基的。
秦安又不是打算做一代奸佞宦官,自然不会与朝臣有所联系。
便是他想买凶杀人,也得有人牵线搭桥才是。
所以想来想去,他只能投了林晚意。
虽说董家在外头不是什么高位之人,但对付一个外地来的黑心寡妇,想来也不是什么难事。
所以秦安再次叩了几个响头,随后便说道。
“还请小主能够帮奴才这一把, 了结了蔡氏女!奴才必定肝脑涂地,日后唯小主之命是从!”
他入宫这么多年, 还从未站过队!
一则是在后宫不站队才能活得长长久久, 二则是没有找到合适的主子。
可如今,他对林晚意的信服, 令他愿意铤而走险。
哪怕今日林晚意不肯应下这事,他也不怕林晚意反手就将此事捅出去的。
说来,也是一种天然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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