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嫩嫩的,细小的手指因为瘦弱似乎不及筷子粗。许贞娘忽然笑了起来,眼泪也随之落了下来。
那个小姑娘说的是真的?居然是真的!她真的回到了六岁的时候,回到了父母和弟弟身边。
弟弟,她忽然想起来,忙扭头去看,那小男孩正怯怯的看着姐姐,一根手指含在嘴里,不明白姐姐怎么一起床就哭起来了。
许贞娘笑了,招招手,让弟弟走到身边来,沙哑着嗓子说:“纯哥儿?”这是她唯一的弟弟许颂纯,三年后他死于一场绞肠痧,她永远都忘不了,那个前一天还跟在她屁股后面嚷嚷着要跟她出去玩的孩子,就那么铁青着脸色,有气无力的躺在母亲怀里,痛苦的嚷着疼,天还没亮,她哄着他说等天亮就带他出去玩,可弟弟终于没等到天亮,临死的时候他拉着她的手,喊她,姐姐,我好疼,我难受
她分不清心里那痛苦的犹如撕裂似的疼,中间是不是有悔恨,她不喜欢领着弟弟玩,她讨厌母亲老让自己带着弟弟,她总是想办法赶走他。
他终于永远的离开了她,很多年里,她都常常在这样的噩梦中醒来,枕头都是湿的。
这一次,她决不让事情重来,她要看着他长大,看着他读书、娶妻生子、成家立业。
纯哥儿不明白姐姐为什么忽然把自己抱在怀里,眼泪一滴滴的落在自己的衣服上,他瞪着眼睛不解的问:“姐,你怎么了?我我饿了。”
许贞娘擦干净眼泪,笑了起来,那笑容仿佛冲破雨幕的彩虹,光彩照人。
“是姐不好,姐都忘了,咱娘呢?”
纯哥儿做了个鬼脸:“娘去铺子买馒头了,爹今儿坐馆。你忘了?”
许贞娘这才想起来,这个时候,父亲许怀安还是镇上学堂里的先生。
许家原是顺义的大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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