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命之源,佛家又云“众生平等”。绵绵若存,用之不勤,动而不挠,静而能生,号称真空一变而生真道,是仙道修行之始。
凡是胎息有成的修士,都能够守正心神,意与神同,绝难如凡人一般昏沉做梦,至于所谓的梦魂颠倒,更是无稽之谈。
修士之睡梦,要么是外邪入侵,五识不宁,要么是占验有得,心生所感,要么便是有高人做法,特意为之。
而似乔蕤这般,屡屡梦见同一个老妇人,便的确是古怪了……
老妇自言曾是乔蕤最初授业恩师,已是数次接引乔蕤的转世身,将乔蕤的元灵送入轮回了。
她与乔蕤之间,虽是师徒业缘,更是亲如母女。
而至于此番相见,则是老妇人在神游物外时候心有所感。
她自言以大法力窃取天机,预言未来之事,精确算得了乔蕤这一世依旧没有成道可能,若执意为之,或许还会落得个魂飞魄散的惨死结局。
故特来告诫劝解,叫乔蕤舍下心节,富贵喜乐过了这一世便罢。
待得来日寿尽了。
她自会亲身前来护持,再度将乔蕤元灵送进阳世轮回当中……
这一席话说完后,乔蕤脸上难得没有什么笑意。
她将头低下,浓长卷翘的眼睫遮住了她的眸光,让人看不出她的思绪。
“师兄,我小时候虽喜欢花鸟炼丹、曲艺音磬,但也从来没有荒废过修行。其实师兄那日在周行殿上被三位祖师亲自敇封为真传,我心里真的很开心,我知道自己很没用,我——”
乔蕤袖里的手握紧,但她话还未说完便被打断,这一次却是陈珩开口:
“此事乔鼎真君可曾知晓?”
乔蕤怔了怔:“祖父知晓,但他只是苦笑,不曾对我多说什么。”
“所以,师妹是因此事来疏远我?因自己或许得不了长生,因自己或许成不了大道?
不管是送出三座小界,还是来十六国助我,都是在提先自己安排将来之事了?”
陈珩声音听不出什么喜怒,但乔蕤却莫名听出了隐隐几丝冷意。
乔蕤一时无措,脑子里飞速在组织言语。
这时陈珩忽靠了几步,道了声得罪。
然后便将身一俯,两指小心搭上了她的手腕。
“……”
这一刹那。
乔蕤脑海轰然一声响,像是洪水决堤了般。
茫然、怔愕、欢喜、不敢置信……种种情绪都瞬时涌了上来,叫她一颗心都微微都在微微发涨。
“这是在探你脉象,想什么呢?”
五炁乾坤圈声音不合时宜响起。
他真诚传音赞叹道:“你脸真红啊,跟石榴一样,头顶快冒烟了吧?”
“不用你说,我知道!”乔蕤咬牙。
“……”
陈珩法力在乔蕤身内仔仔细细巡察过几回,也未能发觉出什么异样。
他对这结果也并不意外,只是起手一指,便将一缕气机小心摄出收起。
“师妹入梦之事,我会向师尊请教利害,总要问个分明,至于那老妇人所言的修道之事……
依我一点愚见。
所谓天数占验,大多不过众盲摸象,各说异端,不足尽信。”
陈珩顿了顿,肃声开口:
“我还记得古书中一桩故事,在前古道廷时代,有一位优盂地地君是占验道大家,声名不小。一夜他以竹筹推演天运,算出了优盂地不日将有大祸,惊惧之下便闭了界门,隔绝上下内外,又呼朋唤友,费了人情,将不少大神通者请来优盂地坐镇,共渡这场未来大劫。”
“后来呢?”乔蕤问道。
“后来优盂地君正是因他的谨慎,才断送了性命。”陈珩道:
“彼时正值是龙遒之乱,老帝君归隐,新的道廷大帝君尊位还悬而未决,在有心人推动下,众天宇宙波涛涌动,毒厉刀兵渐涌。
一些乱兵以救驾名义打到了优盂地附近,优盂地君本该出兵助阵,但他却谨守天地关门,不出一兵一卒。
他以为自己算出的大祸便是此遭了,还为自己提先叫来了不少援手而心中欢喜,只认定自己终是渡过了劫数……”
说到此处。
陈珩微微摇头。
只怕当时的优盂地君也没想到,他以为的大祸不在此处,还更在后头。
不久新帝忽然登基,悍然压服相争者,仅一纸诏书发下,顷刻便有十二位天尊人头落地,那些乱兵更是不战而溃,被打入幽冥生生世世受苦。
而优盂地君闭门自守的行径也被地陆中人状告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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