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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知是前尘也断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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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传至了玄真派,陈珩前身哀哀欲绝,百念俱灰。

    也正是自那个时候起,他便被人用神念日夜监看照顾,身边再无锋锐之物,连束发的簪子都要磨去了尖端才肯叫人送来。

    就这样,前身如鸟雀般又被豢养了三年。

    期间晏蓁为博他一笑,百般讨好,知他少时精于音乐,曾遍访名师。

    便遂在派中大兴土木,凿石开山,营造殿宇宫阁,楼宇金阙,取名为乐善房。

    待得乐善房一修成,就从周围数国大肆征昭乐师,补入乐善房,以供与陈珩前身唱和。

    可纵是晏蓁费尽心机,前身性情仍是愈发孤僻冷硬,目光深寒如潭,叫人对上那双眸子都不觉心底发憷。

    这样的日子。

    直到不久前,西海散修徐愢一剑斩了晏蓁才得以结束。

    那一天,前身只听见一声如雷轰的剑音,茫茫大光充塞了眼前一切,一时竟不能视物,皮肤痛疼欲裂,双目更是有如针扎。

    等到再勉强睁开眼时,那道令前身恨不得食肉寝皮的纤弱背影已然身首异处,玉靥上仍残存着不可思议之色,她眼底的残光叫人说不清是什么情绪。

    事后,晏飞臣嚎啕涕泣,迁怒于当时随侍的道人,把他们尽数打进了水牢圈禁折磨。

    陈珩前身虽侥幸没被徐愢那一剑斩杀当场,却仍是不甚被剑光中的寒斗真炁侵入了脏腑,落了个五痨七伤,再兼之被迁怒,关押在湿寒水牢。

    不过两个月,便在一个夜里大笑而逝,没了气息。

    而原本在现代病床苦捱了六年的陈珩,机缘巧合下,携着那枚他自小捡来的金蝉,也重生到了这具同名的躯体……

    ——

    又梳理了一遍前身的记忆。

    陈珩沉默闭目,良久重新才睁开双眼,端坐案前,取过一卷白纸,取笔蘸墨。

    待得不知多久,纸上写满了静字,再无可落足之处时。

    他眸底才重新回复到那深暗无澜的模样。

    “现在唯有两件紧要事,首先,逐去徐愢打入我体内的寒斗真炁,是当务之急。有这道真炁存身,莫说修行长生了,只怕,即刻都有性命之危。”

    此世修行,想要步入仙道门径,必先要得胎息,炼真炁,筑道基,开紫府。

    胎息者,绵绵若存,用之不勤。

    人之大宝,只此一息真阳。

    此乃先天一点灵光之火,性也,佛曰:众生平等,道谓至善之地、性命之源、造化之理也。

    胎息是仙道修行的第一步,不成此境,后来种种,都是枉然。

    而胎息圆满,性根自现后,于之后的练炁境界中,又须寻得一门练炁法门,才能行那炼精华炁之事,修出真炁。

    这世间真炁共有九阶三十六品之分,等第森严。

    唯有七阶及以上的浑厚真炁根底,方能筑就上品道基。

    而若想结出这等真炁,那么一门上乘的练炁术便是必不可少的。

    “我体内的寒斗真炁想来在高阶真炁中也添列有名,只此一丝,便酷烈无比。若想驱逐或慑服它,自身的修行,胎息都不行,或许唯有练炁,才能压制一二。”

    念及至此,陈珩不由有些头疼。

    前身的修行资质着实低劣,不说练炁,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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