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老莫同志的墓地是周寒一手张罗的。据说现在因为位置紧张的问题,金额不低,可是周寒愣是没有小气的为老莫同志一次性的交付了20年的保管费。我本没有注意这些细节问题的,那时候的我还沉浸在老莫同志离开我的痛苦中,浑然不觉这个男人曾为我做过什么。
“莫小姐来了?对了,上次周先生过来,忘了将20年保管费的发票取回去,他留下的那张名片被我不小心弄丢了,你看,这发票要不还是您转交给他好了。”看门的中年大叔,见我登记了老莫同志的名字,一拍脑门好像忽然想起什么似的,从抽屉里拿出了那张薄薄纸张的发票。
我一怔,然后有些傻愣的问道“你是说他付了20年的费用?”
“是啊,20年,费用数目可不小,看得出来周先生是个有钱人。当然了,也得对莫小姐有心,我在这个地方守园子,什么事情没见过,不少人就因为公婆岳父母的关系,大肆吵架分的干净呢。”中年大叔说,带着几分讨好。我默不吭声的从他手中接过发票,冲他点了点头,抱紧了怀中的那一束白色风信子。
风信子是我喜欢的花,之所以带它来看老莫同志,是因为当我在花店里看着五彩缤纷的花朵的时候,竟然才恍然自己根本不知道老莫同志喜欢什么花,我倒是记得他喜欢的小酒。
我想,疼我如斯的老莫同志,一定会爱屋及乌的,我喜欢的花,他看见了一点会宠溺地微笑点头说好看,我们家小西的眼光就是好。
老莫同志的墓地在陵园的中心,一排一排的墓碑尽头种着一片竹林,微风拂过,竹叶飒飒作响,让人有一种遗世独立,与世隔绝的错觉。当我停步在墓碑前,看到那一张熟悉的笑脸时,心里微微刺痛。
将风信子解开包装花纸,插进了透明的玻璃瓶里,很干净很亮眼。
“老莫同志,怎样?你闺女我的眼光不错吧?!对了,还给你带了一瓶52°的扬州老窖,你平日里总是喝一些便宜的低度白酒,现在人家电视里说了,低度有害身体,你闺女有钱了,买得起。”我絮絮叨叨地说着,将酒瓶开盖,也不用小杯子了,就着瓶口绕着墓碑倒了一圈,辛辣的酒精味从风中飘过,我伸长脖根子,嗅了嗅,嗯,真好……是熟悉的味道,属于爸爸的味道。
摇了摇瓶底,还剩了一些,我抬手喝了一小口,眼泪星子立刻被逼了出来,可我却觉得这样挺好,至少这样的眼泪,我流的名正言顺,流的义无反顾。仰头打算继续喝的时候,酒瓶却被一只手轻轻拿走,只听见一道许久没有听闻的声音响起“莫小西,你这样喝会喝醉的。”
我笑了,心里一片荒凉。怎么会是许久没有听到的声音呢?明明就在五天前,这个声音还在我的枕畔,喊我的名字。原来这几天的时间竟然是如此的难熬,度日如年。
“你来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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