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楚适听了,拍他一下,道:“你那舌头都这样了,还只是念叨。”林如海笑道:“人家本有理,也难怪他说。你也不要使意气,且认真说此事可行可止?”楚适便道:“若论默经,环哥儿拜师之先已可过得去了,这自不必说。只是作诗那便不成了,更不用说作文了。”因向贾环道,“若是考官一时高兴随意出个题目给你,你可能做?”贾环惊道:“还考丝?!”楚适点头道:“常有的事。”贾环便蔫了。
林如海笑道:“这个我倒是虑到了。这几日我细想了想,环哥儿此次要考童试,竟大有可为!”贾环一听,立刻直起小身板,闪着水汪汪的圆眼睛,望着林如海。林如海看贾环那小样子大笑起来,摸着贾环脑袋,向楚适道:“明日再说吧。”楚适心下明白,便将贾环放下,道:“快去洗手换件衣裳去。”贾环见他们这样,知是不欲让他知道,只好嘟了嘴一步一回头的蹭出去了。
楚适也就辞出,回了自己屋子。一进门,楚夫人见是他,便笑道:“听说你在那边欺负环哥儿,把人家孩子惹哭了,还害人家跌了一跤,咬破了舌头?”楚适一听怒道:“谁这么耳报神,传这些没用的闲话!”楚夫人站起来,一面给楚适倒茶,一面笑道:“这么说果然是真的了。你为什么无故欺负环哥儿?”楚适斥道:“胡说!我欺负他做什么!”楚夫人便道:“那倒是怎么一回事?”楚适便告诉了她。
楚夫人听了笑道:“还说不是欺负人!人家孩子想上进,你做什么拦在头里?!好么,当年自己小小年纪的就去考试了!如今做了先生了,倒抖起来了!不让学生去考去!亏也说得出口!”楚适辩道:“我当日是为的将要进京了,才去考的!跟他怎么一样!”楚夫人抢白道:“怎么不一样?环哥儿也不过在这里住个一二年便要回京的。趁着这点子功夫考个功名,也是好事,你拦的什么?”
楚适哼道:“你不知道!”端了茶扭过脸儿去喝。楚夫人道:“我怎么不知道?你不就是又想起你以前那个师兄。”楚适便不说话。楚夫人道:“要我说,你也忒草木皆兵了!你那师兄全是被他们家惯坏的!咱们老太爷心又软,舍不得狠管,才落得那个样。环哥儿可不是那样人,你别自己胡乱负气,到耽误了好人!”
楚适叹道:“你不知道,我如今瞧着环哥儿,就跟瞧见那人小时候似的。都是天生成的锦心绣肠、聪明睿达!这样的人最怕就是一朝得意、志盈意满,再沉着不下来的。再被人引诱着,学起坏来拦都拦不住!好好一个人就废了!你还不曾听说,这次回乡几个师兄弟告诉我的。就旧年秋天,他出去两三日未回,家里人去找他,结果是在个水塘子里淹死了。也不知是喝醉了酒失了脚,还是让什么人给害了呢。他家里原先也是好人家了,如今家里让他赌的精光,还是那几个师兄弟凑了银子给他发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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