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跟你皇玛法见个礼。”
连一向不苟言笑的皇太极此时竟也露出了温和的表情,“你阿玛那儿,朕让他看了些东西。”
承祜心下越发空荡,眼前的一切好似被一道屏障隔在了雾中。
他麻木地跟皇太极见了礼。
然而,他没有想到,这是自己最后一次见到这些老祖宗们。
************************回到了地面上,这一次的着陆地点,是在康熙的行宫——畅春园中。
刺眼的阳光让承祜一阵恍惚,面色苍白的两胤礽却仿佛入了水的鱼儿,露出舒适的表情。
“太子爷?”一个承祜所未听过的陌生嗓音在耳畔响起,承祜回过头,见到一张很是陌生的面孔。
那人身着大太监服,看上去比梁九功年轻些,只是一双眼睛生得精明狡猾,一看就不是一个好相与之人。
面前之人,承祜不认得,胤礽却不可能不认得:“魏珠。”此人正是康熙做皇子时的哈哈珠子,康熙对其极是信赖。
作为高高在上的太子,胤礽素来瞧他不上,其余的皇子也不十分瞧得上魏珠的为人,故而,魏珠并无亲近的皇子。
梁九功的职务落到了这样一个人身上,不难想象,在他们离开的时间中,发生了些什么。
恐怕,康熙也是因为魏珠表面上不亲近任何一个皇子,才会在梁九功之后提拔这么一个人吧?
心中这么想着,胤礽却一反往日的倨傲,较为和缓地对魏珠道:“原来是魏公公。孤倒是不曾恭贺过公公的乔升之喜了。只是,孤在汗阿玛身边监管了梁公公,不知梁公公缘何不在此处?”
如同胤礽看不上魏珠一样,魏珠对于这位太子亦是既惧且厌。他跟在康熙身边这么多年,深知康熙对于这位太子的宠爱。虽说现在父子关系大不如前,可老爷子的宠爱毕竟还是在的,且胤礽仍是太子。魏珠敢阻拦失宠的皇子见康熙,却不敢对胤礽不恭敬。
“梁公公……唉,要咱家说,他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居然敢帮八阿哥传递消息……这不,触怒了老爷子,连这么多年伺候的情分也顾不得了,直接杖毙,就连八阿哥九阿哥十阿哥也受了皇上训斥。”
语音中好似带着惋惜感叹,魏珠的嘴角却是微微上扬的。
对于他们这些常年生活在宫里的人来说,谁不想往上爬?原先梁九功在,他便没有这出头的机会,如今若不是皇子夺嫡为他搬去了这块绊脚石,恐怕他一辈子也就这样了。
踩着他人的尸骨往上爬,魏珠做起来绝不会犹豫。
胤礽听得一阵烦闷,再加上先前在阴间体力消耗过甚,竟连给康熙请个安的心情也无,摆摆手:“孤先去孤的房间歇息会子。”
他怕,他面对的又是康熙永无止境的试探询问,刀剑风霜。
“保成,我们先去给阿玛请个安吧。”一旁的承祜却摇了摇胤礽的手,糯糯地道。
胤礽的些许小任性他看在眼里,能够纵然,但康熙却不能。承祜没有那一刻比如今更清楚的知道,康熙不再是那个会抱着他哄他的阿玛,而是皇上,是君父,是一个多疑的当权者。
“不知这位是?”魏珠斜着眼瞥了瞥承祜,语气中却不见多少恭敬。
要他对胤礽恭敬,可以,不过如今的胤礽毕竟不比往昔,许多事情上恐怕还有求于他呢,因此,胤礽带来的人,他很不必放在眼里。
想想往日被康熙杖毙的那些个胤礽宫中的人,魏珠愈发有恃无恐。
胤礽心中恼怒,冷冷地道:“公公是汗阿玛的心腹,怎么连此事也不知晓呢?别是汗阿玛忘了支会公公了罢!唉,罢了,汗阿玛不说,我这个做儿子的却是不能说的,还望公公见谅了。只是,公公记得,汗阿玛若知道这小童来了,必不会不见他的。公公方才才说过梁公公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望公公以之为鉴,行至谨慎,莫要行错道才好。”
“……谢太子赐教。只是老奴终归还是得向皇上请示一番,这是礼数,断断不能少的。”魏珠面上一时有些难看,紧咬牙龈,终是忍住了没有发作。无论如何,大庭广众之下,他也不能给当朝太子没脸,否则,传到康熙耳中,他这还没坐热的太监总管之职就到头了。
正在这时,康熙身边伺候的一个小子一溜碎步跑来,“见过魏公公,魏公公,皇上昨日观了一宿的星象,现如今,处理完朝政,正休息着呢,他老人家听到这里的动静,命奴才来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见魏珠不语,目光一直注视着另一侧,小子总算是看清了魏珠身旁之人,顿时唬了一跳:“太子爷?小……小主子?”
他原先也在梁九功手底下干过活,自然知道一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