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处,却是说到了康熙的痛处。
他生有众多的儿子,却只与亲自将养大的太子较为亲近;他要求皇子们人人饱读诗书,希望他们日后能谱写一曲良君贤臣的佳话,不想还没等他闭眼,皇位之争便已悄然开始……蓦然回首,他才发现,原来,这些令他骄傲无比的孩儿们原来早已与他陌生无比。
他们中的有一些,他甚至是从未了解过。
康熙灰败着一张脸面,不再辩驳,让祖宗因他的行径而不安,进而从地府中回到阳世,单只这一件,他便……情何以堪?!!!
深深地一扣头,效仿着古人,行了一大礼,声音有些颤抖,“汗阿玛,儿臣……知罪……”
福临见他如此,便知是敲打得差不多了,因小时不曾关照过他,此刻心里到底存着几分愧疚,遂也不再说他。
他将目光转向了地上跪着的一众皇子,“尔等可知罪?”
皇子们素来心高气傲,除了康熙,素来是谁也不服的。此刻虽因福临是先祖而跪了他,到底心中也起不了多少敬意。
只是当着康熙的面,却也不好表现得太过明显,再者,敬祖之名也是很重要的。
“请祖宗明示!”
福临静静地看着底下的一众皇子,将他们重又好生地打量了一番。
心中暗道,果真皆是不凡,难怪皇室会起如此争端。只是这争端却是不能用在正事上,只能消耗在内斗上……
“尔等皆为皇子,胸有大志原是好事。然,为着一己之私欲,扰乱朝堂,分化权势,教诸大臣相互倾轧,置骨肉亲情于不顾,原本为民为江山社稷所行之事在尔等手中都成为了获得筹码的工具,于国有过,于己何益?尔等置江山社稷于何地?尔等中不乏精通兵法,长于战事之人,难得竟只能折在这庙堂之上?尔等中不乏才高之辈,学无所用,将毕生精力皆消耗在斗争之中,竟也可以?出生皇族,享国之荣华富贵,满腹才华,一腔热血,却只消耗于内斗之中,而无施展之余地,竟是白在这世间走了一遭!”
福临深深地看了一眼中间那个穿着杏黄色太子服的胤礽,“更何况,还累得已逝之人为尔等操心,尔等于心何忍?”
被福临的目光锁定住,胤礽跪着的身躯竟是震了一震,垂着的手逐渐在身侧缩紧。
“罢了,吾辈本为亡者,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了,尔等好自为之。吾只说一遍,尔等所做之事,吾等在地下都看着。”
语罢,长袖翩然,卷起一阵微风,弄弄的迷雾氤氲了过来,片刻之后竟是不见了踪影。
见他走了,皇子们方才默默地回笼到早已面色发白的康熙身边,心中犹自震惊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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