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祜趁着巡逻者望着窗外出神的罅隙,偷眼看了他一眼。
阳光透过窗口浅色的帘子投掷进来,打在巡逻者帽檐下的脸庞上,承祜诧异地惊觉,这位巡逻者看上去,竟是如此的年轻,完美的下颚仿佛是被削尖了似的,从侧面能够看到优美的线条。
静默,死一般的静默尴尬地蔓延着车厢中,仿佛将空气一同凝滞。
在昼夜交替的旅程之中,承祜颇为疲乏地阖上了眼,沉沉睡去,而一旁的巡逻者望着承祜安然入睡的小脸,神色却有些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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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途非常的漫长,一路上,见惯了各种打斗,承祜也从最初的惊讶到后来开始泰然自若。
有朝代存在……不,有人的存在,纷争就无法停止。
不过饶是心理承受能力如此强悍的承祜,在途径三区的时候也还是被狠狠地shock了一把。
谁能告诉他,那几个坐于高椅之上,一派和睦、谈笑宴宴的人真的、真的、真的是先前还争得头破血流,你死我活的曹、孙、刘吗?
承祜不知道究竟是他落伍了还是这个世界太荒谬了……
旁边的路人甲用一种十分理解的眼神望着风中凌乱的承祜,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习惯就好,这三人打打停停,停停打打,这些年来我们这些小老百姓都已经麻木了。”
“这帮子人,一会称兄道弟同床共枕的,一会儿又拎着刀二话不说地冲上来,跟个仇人似的。说不准儿啊,正是应了那一句‘床头打架床尾合’,哈哈哈!”路人乙不无兴味地调侃着。
床头打架床尾合……
承祜感觉这几个大字儿如同乌云般笼罩在他的头顶,使得他幼小的心灵再一次遭受了重创。
“地府的大家,都很……有精神呢。”默默地退回了车旁,承祜不无感慨地说道。
“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么?”巡逻者看了他一眼,压低了斗篷:“阴间之人,本来便已身死,了无牵挂。在这里的大都是不愿转世或是暂时不能转世之人,自然要对自己好点儿。”
“果真能了无牵挂吗?”承祜的目光变得悠远而绵长,漆黑的眸子周围氤氲着一层散不去的雾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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