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尾松了些,碎发凌乱的耷在脸上。
“呵呵——”她低低的笑,渐渐的笑得不可节制,双手撑着台面,笑得前仰后合,“楚安然,你这个白痴。”
她弓着身子,鞠了一捧水扑在脸上。
“哗啦——”冷水扑在面上的瞬间,楚安然打了个寒颤,混混沌沌的思绪一下子就清晰了许多,女人挽着宋思年手臂的动作却在脑中无限的放大,大得她的太阳穴突突的疼。
盯着镜子里满脸是水的自己喘着气,又鞠了一捧水在脸上,这里的水是引了山上的山泉水,冷得骨节都在疼。
镜子里,她满脸都是水,宋思年就站在她身后,用一种绻缱哀伤的目光静静的凝视着她。
幻觉——
楚安然又鞠了一捧水在脸上,镜子里的宋思年非但没有消失,反而更加清晰了,楚安然眨了眨眼,还是没有消失,再眨了眨眼睛,水珠落到眼睛里,痛得她眼泪直流。
“安然,不哭——”宋思年递上一方白色的棉质手帕,那双眼睛柔得能滴出水来了。
宋思年这些年,一直都有随身带手帕的习惯,楚安然常取笑他,像你这种还带手帕的男人,世界上肯定已经绝种了,那时,他们常常手牵手的走在大街上,他的眼里永远只有她,再漂亮的女人对他抛媚眼,他都当没看到,当时,楚安然说,“像你这么专情的男人肯定也绝种了。”
“呵——”
多讽刺啊,当时自己怎么会说出那样的话呢,现在想想,真是可笑。
楚安然用一旁的纸巾擦干了脸上的水,也不理会宋思年,径直越过他往大厅里走,她不想和他独处,每次看到他,心里总是酸酸麻麻的疼。
“安然——”宋思年叫她,那种无奈又宠溺的语气让楚安然一个恍惚,以为,他们还和以前一样,没有离婚,没有分开。
他从身后走上来,站在楚安然的面前,伸手抚着她红肿的侧脸,一遍一遍,温柔而细腻,他的眼里,满满的都是心疼,他伸出双手,把楚安然抱在怀了,那么紧,那么用力,有那么一瞬间,楚安然觉得,他会就这样勒死她。
尖削的下巴抵在她的颈窝,一如当年一样,他喃喃的在她耳边低喃,暖暖的气息拂过她的耳垂,“安然,不管看到什么,听到什么,请相信我,我爱你。”
他的话让楚安然蓦然清醒,用力的推开他,冷冷一笑,嘲讽道:“宋思年,再不回去,你的清纯小白菜可就要被欺负了。”
看着他蹙起的眉,语气更加讥诮:“可别怪我没告诉你,企划部的男人,个个都是豺狼。”
她觉得,自己就是个刺猬,刺伤别人,也刺伤了自己。
楚安然把头发解开,垂下来的发丝挡住了她红肿的侧脸,也挡住了她的狼狈!
“清纯小白菜?”宋思年扬眉,那些浓郁的忧伤像潮水一般从他眼里退开,淡淡的笑容在唇边扬起,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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