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稳下来了,但事实上,现在才是他最为懈怠,也是最容易被诱导的时刻。
“鲜卑人,你很得意吗?”刘俭一脸冷厉地问。
扶落听了这话,浑身不自觉的哆嗦了一下。
“你又想如何?””
“别怕,我不杀你,你们鲜卑人数以万计,杀你一个人有什么意思?你知道我是从哪里来的?蓟城!我是奉方伯令,在各县传令征调粮秣的!不日,大汉的精兵锐甲就将北上,你们乌桓三部,你们的弹汗山,还有你们的牛羊子民,都将归大汉所持!那时候,才是我报仇的最佳机会!”
“呸!”
扶落难得硬气了一回,他哆哆嗦嗦的啐了一口:“就凭你们?你们忘了!当年汉军出塞后的下场了吗?你们尽管得意好了,弹汗山的图腾,大漠的星辰、先祖的保佑,会让你们再次溃败,再次让你们拜倒在我们大汗的弯刀和骏马之下!”
“哈哈哈!”
刘俭仰头一阵长笑:“是吗?那我想知道,你们的大汗现在究竟是谁呢?一个已经分裂的鲜卑,一群为了大汗之位彼此拼杀的王子?他们拿什么打赢,”
“你们的祖先又怎么会保证你们的部落,不会继续的四分五裂下午?一个不完整的鲜卑政权,又有什么能力与大汉朝分庭抗礼?”
这个时候,偏舍中的诡异气氛陡然升到了顶点。
外面的公孙瓒精神顿时一震!
他的双手竟也不自觉的开始颤抖。
他知道,关键的时刻来了。
比起屋外的公孙瓒,其实屋子内的刘俭此刻心中更是忐忑。
虽然他面上依旧是毫无波澜,但他心中此刻其实是千回百转,甚至隐隐之中有一丝后悔,觉得这件事太过仓促,且不稳定因素实在太多。
檀石槐将亡,这是自己根据后世所知以及此生所经历的结合所推测的,虽说应无问题,但万一不准呢?
就算是真准,但万一眼前这个扶落身份太低,不知道弹汗山王庭的具体情况呢?
或者说檀石槐干脆封锁了消息呢?
或者说,这个扶落心中有执念,最终不能露怯呢?
不确定因素确实太多了,不由得刘俭心中不紧张。
但就算是心中已经翻江倒海,他面上依旧是得意,戏谑,一脸自信地看着扶落。
说吧,说吧……快说吧。
终于,在这诡异的气氛当中,神经备受摧残的扶落终于第一个垮掉了。
“大汗啊!为什么,为什么您真的去了!弹汗山的先祖为什么要这么快将您带走!您的病明明是可医的啊!”扶落一边语无伦次的哀嚎,一边哭倒在了地上。
就在这一瞬间,屋内屋外,公孙瓒和刘俭胸中的那口闷气终于都吐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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