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贱翻蹑,我辈何必长为民也?难道这大汉的官爵、俸禄就终归与我等无缘吗?我看未必!”
他本想说一句‘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但仔细想想实在是大逆不道,于是放弃了。
“天不与大功,非我等之过,如今天赐大功在眼前,事成,我等皆可一举翻身,从此脱出泥道,享功劳俸禄!事不成,我也说了,天时地利在我!咱们也可全身而退,难道男儿丈夫,连这一搏的勇气都没有么?”
刘备最有眼力见,当先道:“愿与贤弟共成大事!”
张飞赶忙道:“俺也一样。”
其余随众虽未言语,却也是轻轻发出声音,表示愿意。
简雍长叹口气,嘀咕道:“行行行,那俺也一样,俺也一样,俺也一样,行不?”
刘俭将随身的一个号角交给简雍,道:“稍后,我与玄德,阿飞分三面去村外放火,你若见火起,就尽管吹响这个号角!”
“你怎么随身还带这个东西?”简雍仔细地端详着那个号角:“还是羚羊角!这可是难得一见的好东西啊。”
“我平日里自然是不会带这东西出门的,这不是打算送给公孙伯圭的礼物么!昔日咱们在涿县郊外,有戍卒操练吹角,那调调你也听过,想来一会让你吹出来不难为你吧?”
简雍得意道:“戍卒操演,我从小也不少看,汉军的进攻角调,我虽模仿不完全,却也八九不离十,只是用这一个角吹,未免有些假了。”
刘俭转头看向刘备:“玄德兄觉得如何?”
刘备在这时展现出了一定的军事天赋,他笃定道:“这单角之声若是吹给咱们听,定然露怯,但对面不过是太行贼寇和鲜卑散卒,莫说他们在黑夜中仓促难辨真假,就算他们听出是假的,在汉人的地盘,他们心虚之下,也八九成会错乱当真……这天底下,有哪个贼偷到别人家时,是不心虚的?”
刘俭笑着看向简雍:“听明白了吧?吹吧……使劲吹!”
……
“呜、呜、呜——呜呜!”
急促的号角声响彻在寂静的夜空中,不多时,便见里村两面火起。
村寨中的儯幔折腾了一宿,此刻正躺在兽皮毡上呼呼大睡,但屋外隐约的号角声传来时,他仿佛挨了一棒子似的,猛地从原地起身,面露惊慌之色。
“怎么回事!这是汉军的号角?”
儯幔是檀石槐儿子的人,常年行于上谷,对汉军号角的节奏和频率颇为熟悉的,这号角的起伏调音是汉军起军时的节奏,他一下子就能听出来。
“儯幔!好像是汉军来了!”
扶落急匆匆地冲了进来,和儯幔一样,他此时心中也是七上八下的,毕竟是从外境偷偷潜入幽州腹地,一旦被汉军抓住,那就是死无葬身之地。
“我就知道!”儯幔慌里慌张地穿上长袄:“我就知道这些太行山贼都是废物,让他们领路探查,却将汉军给引来了,咱们就三十个人,哪是汉军的对手,赶紧走!”
“现在村寨是东西两面着火,南面还有汉军的号角,那些给咱们领路的太行汉人已经奔着北面跑了,咱们往哪里去?”
儯幔伸手将弯刀拎在手里,冷言:“三年前的那场逐汉之战,我亦有参与,汉人的军队虽缺马匹,但弓箭和兵械都远在我们之上,而且他们在包围的时候,最常用的一种战法,就是围阙,东西南北,总有一路是给你放开的口子,然后设好包围,让你自己往里钻!”
扶落虽然讨厌儯幔,却也清楚他确实在檀石槐大汗的军中与汉军作战过,想来不会说错。
“既然如此,正好让那些太行的汉人往北突围,去没火的地方替我们吸引汉军的注意力,咱们就往有火的地方突围!”
……
根据刘俭的安排布置,简雍留在村寨的不远处吹响号角,给村寨之中造成假象,他则是和刘备,张飞分别在村寨的西,东两面放火,独独将北面的道路留出来,然后三个人在一起聚集在西面。
在此之前,刘备曾对刘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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