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云没有抬眼,医院端来白粥,她一口一口吃掉。
周愈看着她,继续说:“当时我问我父亲该怎么选。他说,选你认为有价值的东西。”顿了顿,露出个微笑,道,“那是我第一辆车,记得速度非常快……但偶尔我会想,这原本也可以是属于我的医院。”
宛云放下碗。
她冷冷开口:“令尊让你做出选择,也许就是想教你所谓‘选择’,是挑选一个就必须放弃另一个。”
周愈沉默。
父亲的确说过和宛云一般的话。
虽然见过一面,父亲总对少女盛赞不已:“你若有那女孩行事一半的沉稳有多好……”
宛云伤情未愈,和他在病房彻底决裂,周愈松口气告诉父亲车祸始末。最初同样参与恶劣玩笑的父亲却挑眉。
“……幸亏她是女孩,幸亏你是我儿子。”冷冷放下扬起的手,立即送他出国,严令儿子再联系伤愈后的宛云。
直到父亲去世方回城。间接打探没多久,得知宛云结婚。
周愈收回纷杂纠缠的思绪,半晌,他讽刺道:“你的话总有很多道理,可惜怎么看不出我当初对你虚情假意?”
宛云平静说:“那么请你今后不要再纠缠我。”
周愈缓慢走过来,盯着她。
宛云脸色苍白,眼角微微抬起,鬂发散几绺在脸上。十年前她躺在病床上场景类似如此,无比虚弱彷徨,医生下的诊断是最坏瘫痪或者死亡。
那股神情已经和美色无关,但依旧十分傲气。
醒来便把他叫进屋,说完话再让他出去。
“云云……”周愈想抚摸她的脸。
宛云索性闭眼不再理他。
周愈收回手。
他并非从小宠坏的孩子,自身也有很强能力,做事算顺风顺水。这些年来生意场上死敌不少,但觉得至大对手,却是眼前这位十年前就退出战场的女孩子。
周愈沉默良久,突然笑了:“我们的游戏还没有结束。”
一夜无梦。
宛云出院原本非常谨慎,生怕遇到媒体记者,然而一个人也没有。
她松口气,先回到半山别墅。
珍妈说:“姑爷昨天深夜冒雨送来一个箱子。”
宛云看着那行李箱不语。
心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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