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向着这里而来。
至于说挂在马匹旁的人头……嗯嗯,屠灭了世家是一回事,但更重要的是追缴各地的钱粮,尤其是很多坞堡和乌龟壳一样,攻打起来很费力气,你和他们讲道理,他们比你们跳的还高,但是,如果催款的士兵们带着这些腌制好的人头去,很多地方马上乖乖的掏钱了。
毕竟,向对方扔一个人头的操作,远远比讲道理方便的多。
是呀,谁没事把血淋淋的人头挂在了马旁,又不用这东西来算功劳,还容易引来蚊虫,人马得病。
“嗯,算了,不问了,不过杨阿姨,能不能让他们退下,毕竟一地马粪真的太臭了。”
这一次,杨晚晴觉得沈渔在骂自己,可是却抓不住把柄。
这个面目可憎的家伙!
沈渔叹了一口气,回到了薛玉华身边。
“嫂嫂,好点了吗?别生气,别气着。”
“好了,我不生气,谢谢沈先生,你小心点,不要和她冲突。”
“不,我的意思是,等一会,你们会更生气,现在好好调息一下,别气着了。”
啊,沈渔要干什么?
……
乱糟糟的骑士们退了出去,在不远处虎视眈眈,而沈渔,则来到了杨晚晴的面前。
“那么,我重新问你一句,你怎么看废太子的,还有怎么看我?”
这是一个考试题,并不是说太子如何,而是考究沈渔怎么看太子失败等等。
当然,如果问天下的士子们,如果没有刀枪抵在了脖子上,如果没有惩罚的话,那些读书人,百分百会说,天子昏庸,杨后以色迷惑天子,仁厚的太子冤枉。
“没事,你放心说,我会保护你的。”
薛玉华站在了沈渔的身侧,这时候的她平心静气,做好了一切准备。
是呀,都退到了这里,还被她欺负过来,她不准备忍了,如果杨晚晴再欺负沈先生的话,她就和她拼了。
“天子英明,太子昏庸,杨后威武。”
沈渔的话,让太子妃一愣,这十二个字是什么意思?
“你是说,太子应该在父皇重病的时候,谋朝篡位?”
杨晚晴眯起了眼睛,就像是一只虎视眈眈的大猫。
“不,我的意思是,天子英明,太子昏庸,妇人无知,杨后威武!”
哈哈哈,这一次,沈渔再加上了四个字,一下子把身边的人都打击了。
“啊?”
薛玉华睁大了眼睛,沈先生怎么了?
“天子为什么要杀太子,只有无知的人,才会认为,天子一不做二不休,大恩如仇,为了斩草除根,赶尽杀绝,错了,错了,是因为太子昏庸,所以英明的天子,才会废他杀他!”
沈渔的腰肢笔挺的站在了那里,眸子中充满了异样的神情。
“大乾立国一百二十年,如今人口增加了六倍不止,地方势力根深蒂固,每年财政收入入不敷出,各种事情层出不穷,每年都有地方不忍之事。
虽然国家强盛,大家好歹能吃一口饭,但是谁都知道,这是烈火烹油,随时可能出现前朝一样的恐怖之事。”
前朝也是辉煌了一百五十年,然后突然一场大乱,最终走向了灭亡。
这时候,太子仁厚,太子仁厚,太子仁厚,天子要的是防止内乱,他的仁厚又有什么用?
大乾的问题,在于两件事,钱不够,人太多!”
沈渔的声音并不高,但是却能被周围的人听得清清楚楚。
“太子仁厚,不喜欢杀人,就算是惩处官员,也是给对方一条生路或者感动的对方泪如雨下。
多么好的太子呀,无论是世家贵族,包括各级官员,大家都喜欢这样的太子,都觉得这样好,可是……不抄家,不杀人,大乾的钱从哪里来?每年那些贫寒弟子们,想要向上攀爬的阶梯在哪里?
太子仁厚呀,经常会把钱财施舍给民众,也会劝说高官贵族拿出钱来帮助下面的人,大家过得你好我好大家好,呵呵,呵呵,他居然敢让高官贵族旗帜鲜明的拿出钱赈济灾民,他居然敢让地方势力施粥救人?
你们猜猜,这种赈济灾民是什么结果,灾民会不会一边骂朝廷王八蛋,一边感恩地方大族的好,被挑选的精壮成了人家的佃户,最后让地方势力更加坐大!”
沈渔发出了讥讽的笑声,眸子落到了太子妃薛玉华的身上。
“太子始终不明白,天子要的是什么?他立下太子,原因不是他是自己的孩子,而是这个孩子能让大乾长治久安,能让大乾再来五百年,能让天子被写入了史书,落得一个称赞!
而这个称赞的评判标准只有一个,就是王朝的长治久安!
二十年前,大乾的雍王叛乱,长刀之夜血流成河,无数高官显贵一扫而空,直到今日,都有无数人哀嚎无数朝廷栋梁死于其中,可是,查了查其后那些年的资料,死了那么多人,抄了那么多家,许许多多的年轻有为的人有了上升的机会,查抄的钱财土地让本应该出现动荡的朝廷居然很舒服的过了好几年。
这就是长刀之夜带给大乾的好处,带血的馒头好吃的很!
大乾现在乡下连一块无主的田地都找不到,大乾到处都是要吃饭的嘴巴,这时候,要一个仁厚的太子有何用?
他能杀人吗?他敢杀人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