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伊比力坦广场下起绵密的细雨,广场上狂欢的人们咒骂着涌入街道,挤进酒馆和歌屋。
塞琪搂紧怀里的童话书,跟着霍金斯进入一间酒馆,烟草、酒精、赤膊男人的汗臭味和女人们的脂粉香钻入鼻腔,塞琪脚步一滞,她下意识地拉住霍金斯的袖子,若无其事地踏进酒馆。视力下降,嗅觉听觉代偿一般敏感了好几倍,粗犷的亢骂和尖锐笑声像充满重金属质感的高调摇滚,特别是在霍金斯踏入酒馆的那一刹,酒馆内的人们在片刻的寂静后又升起另一轮更热烈的喧闹。塞琪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在心里哀悼自己脆弱的耳膜。
“快看!他是悬赏2700万的巴兹尔・霍金斯!”
“和鬣狗贝拉米一样高!”
“他会不会也是来……”
“真……热闹。”塞琪委婉地表达了一下内心的想法,她现在如芒在背,不得不紧跟着少年赶紧找空位坐下,将书放到桌上,抬手揉揉泛疼的耳朵,食指碰触到左耳的银色耳环,塞琪蓦地松开另一只揪着少年袖子的手。
霍金斯像是没有注意到塞琪细微的小动作,问得问题在塞琪看来十分多余:“想喝什么?”
“我能说我想喝葡萄糖吗?”塞琪笑了,她晃着小腿将视线转向吧台忙碌的调酒师,柔亮的金发烙入眼底,身材颀长的调酒师抛接着摇酒壶,具有动感的花样调酒像一场精彩炫目的即兴表演,在半空翻转的银白摇酒壶宛若飞逝的流星,塞琪不怀好意地扬起眉,语气分外轻佻,“你说他能不能精确地泡出浓度只有5%的葡萄糖?”
“塞琪,别闹。”
少年的警告声低沉无波,却又带着几分暧昧不明的包容,塞琪气恼地嘴角一撇:“我想喝朗姆酒,不要让我听见你还未成年不能喝烈酒这样的话,否则我揍你。”
“那就喝淡朗姆酒吧。”
少年的态度出乎塞琪的预料,她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可又觉得无话可说,这种像把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感觉一点儿也不好,她甚至觉得自己的挑衅像个幼稚无知的孩子才会做出的举动。塞琪闷闷不乐地别开头,黄澄澄的灯光在眼里像化开的颜料,尽情地在宣纸上绘出各色风味。酒馆向来人龙混杂,出现谁都不奇怪,生意场上失意的商人、郁郁不得志的海军、寻欢的海贼和雇佣兵、隐藏身份的传教士、寻求灵感的诗人,甚至还会有反叛的革命军在这里交换情报。
赌骰子玩牌的赌徒们搂着廉价的妓、女,为了发泄等待赌局胜负的焦虑而不停灌酒,胜券在握的赌徒老神在在,一双精明的眼睛像极了捕猎的豺狼。不参与赌博的酒鬼们划拳拼酒,同时不忘畅谈着交换信息好打发时间。
“你说今晚究竟谁会胜出?听说一旦进入那位大人的旗下,就能获得数不尽的财富!”
“这还用说嘛!参赛的人里可是有悬赏2700万的鬣狗贝拉米啊!”
“这么说这个新人真能进入那位大人的旗下了?”
“可是魔术师巴兹尔・霍金斯也来了,说不定他也是去参加竞技的……”
“对了,你有没有觉得那女人很眼熟?我好像在哪里看过……”
“行了行了,长得漂亮的女人你都说见过,这还是个乳臭味干的小丫头,你也不用这么老牛吃嫩草吧……”
“靠!老子真见过……”
……
塞琪托着下巴,角落里的窃窃私语一字不漏地钻入耳中,塞琪眼眸一转,在吧台寻找到两抹明显的金色,她起身摸索着朝少年走去。
“霍金斯,你在干什么?好慢……”塞琪皱着眉,避开碍事的桌椅让她费了点心神,周围关注的目光像根芒刺,她觉得那些视线带着说不出的轻蔑,她表现俨然是在告诉他们,她是一个瞎子……
“先生,身为一名合格的绅士可不能无故冷落美丽的小姐。”金发的调酒师抛接着摇酒壶,银白的摇酒壶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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