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时候,我们都仅仅看到我们愿意看到的,相信我们愿意相信的。
事实也确实是这样。
我们习惯欺骗自己,但却总会被不经意的一句话、一件事所触动,然后这些曾经以为的谎言就会变得像真理一样,我们否认得太多,以至于不能辨认……
就在我们面前的真相。
……
塞琪是被痛醒的,梦里她被人凿开了颅脑,被斩断了四肢,一群身着白衣的医生如圣职者一般剖开她的胸膛,好疼、好疼……
撕心裂肺的疼痛如同地狱的酷刑,塞琪恐惧得浑身发抖,她本能得尖叫起来:“不要!”
“贝丝,醒醒!”
有人轻轻拍打着她的脸庞,塞琪喘息着睁开眼,额前鼻尖一阵湿凉,她抬手擦拭着前额的冷汗,心脏扑通扑通剧烈地跳动,仿佛还在为梦中自己的惨状而后怕。
“做恶梦了?”
头顶传来少年的声音,塞琪讷讷点头:“是啊,梦见被人肢解了……呃……你为什么会和我睡在一起?!”
塞琪仿佛才回过神,她慌忙推开圈着她的少年,与他拉开距离。
怀中的温暖一瞬间离去的空虚感让罗不适地微蹙起眉,但他很快恢复镇定:“昨晚我喝醉了。”
“这么说来……”塞琪抓了抓头发,回忆起昨晚少年抱着她一整晚不肯松手的画面,脸颊忽然有些发烫,她懊恼地嘟嘴嘀咕,“我居然被人抱着还能睡着……”
“你以前一直被我抱着睡。”罗似乎有些不满少女嘀咕的内容。
“不要和我提以前好吗?我说过了我不记得。”塞琪皱起眉,觉得有必要把话说清楚,“特拉法尔加,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能和我保持距离,把我也当成刚认识不久的陌生人来看待,我不需要你总表现出很熟悉我的模样来提醒我记忆不全。”
“你介意这个?”罗挑起眉。
“如果你处在我的位置,你会感到愉快吗?”塞琪反问,“如果一个陌生的女人喝醉后抱着你一整晚不肯松手,你会有什么感觉?”
“那么……你昨晚的感觉有多糟糕?”罗注视着少女,平静地问道。
“糟糕倒不至于,就是被吓一跳……”塞琪不自在地别开头,迟疑地问,“我们以前关系真有那么好?”
“我的回答也许会令你不愉快。”罗单腿屈起,手肘搁在膝盖上,靠着墙壁一副落拓的姿态。
“那就别回答了。”塞琪当机立断,她直起身子准备离开酒窖,睡了一晚,她也该去问问还有多久才能到香波地。
“等一下。”
“还有什么事?”塞琪顿住离去的脚步,转回身的瞬间眉尖出现微蹙的起伏。
“陪我聊会儿吧。”
“还是不……”
“到了香波地航海士会立刻来告诉我。”见小姑娘不乐意,罗又丢出一句话。
“……好吧,在这再待会儿也没什么。”塞琪抿了抿嘴唇,走到距离少年一米远的地方坐下,她侧目注视着不远处的少年,心里打起小鼓,没想到死亡外科医生也会提出这种无聊的要求,聊天?他们能聊出什么来?还不如打架实际,可是令她自己不爽得是……她竟然在一瞬间犯傻地答应了他。
“你可以坐得更近点。”罗似乎有些失笑,他知道这个姑娘在想些什么。
“不用了,这种距离就很好。”塞琪摇头拒绝,她现在觉得浑身都不自在,就在昨晚之前他们还在不停争吵,因为意见的分歧几乎大打出手,可是现在究竟是什么状况?他居然和颜悦色地找她聊天?!
“那就这距离吧。”罗也不勉强,主动打开话匣,“你在海军本部过得怎么样?”
“……挺好的,就是吵了点。”塞琪奇怪地看着少年,还是做出回答。
“吵?”
“嗯,本部的海军很爱起哄,虽然被人喜欢是件高兴的事,但几十个人对我说一见钟情还真吃不消。”塞琪像是想到了什么,忍不住笑开了,“不过大家见到希娜上校时也很热情呢,有个海贼对希娜上校一见钟情,放弃海贼的身份加入海军本部,一直跟着希娜上校做事……据说他来自东海,还是个催眠师呢。”
“是吗?如果我为了你加入海军,你会让我跟着你吗?”罗状似无意地调侃。
“别……别开这种玩笑了,海军可不会接受你。”塞琪有些慌乱,心跳似乎在一瞬间加快了不少,“他们只会将你押去深海大监狱因佩尔顿。”
“说得也是,或许我可以考虑申请成为七武海。”
“都说了别开这种玩笑了!我……我等不下去了,我要去找航海士问问行程。”塞琪猛地站起身,逃似的跑出酒窖,被丢下的罗好整以暇地注视着少女离去的背影,唇畔微扬。
“看起来……也不是不能重新开始。”
·
圣地·玛丽乔亚
穹顶光亮,廊柱细琢,充满巴洛克风格的奢华建筑里,仆人们忙碌着准备丰盛晚餐,女仆舀水倒入花瓶,细致得将瓷釉瓶身擦拭得匀净,一束怒放的鲜花被插入瓶中,香气四溢。
蹲在墙角的奴隶蜷缩着身体努力减弱存在感,手腕脚踝常年不脱的铁铐将皮肤磨得红肿不堪。来回的仆人们轻蔑地瞥过他们的身影,仿佛在高压的阶级制度里寻找到了自身尊贵于人的理由。
晚餐被一一摆上桌,在准备用餐的前夕,管家忽然来到伊莎加的房间,将她请到这栋城堡的真正主人面前。
“伊莎加,看看你的好提议,让实验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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